南无忧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平板电脑上的文字删去,然后推敲新的演讲词。
“我是南鹤礼的女儿,是他合理合法的继承者,我只是在主张理应属于我的权利……不对,这种冠冕堂皇的台词,会刺激到那些前期选择袖手旁观的元老,我现在要博取他们的支持,而不是义正辞严地刺痛他们的颜面。”
“所以,我该怎么说?”南无忧低声自语着,痛苦地将双手插入浓密的发丝之中。
而就在此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声。
“呵,这个时候,你该说我要继承南家,谁赞成,谁反对。然后说,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垃圾。”
南无忧的苦恼情绪霎时间不翼而飞,她颇没好气地说道“我记得自己提醒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
李钰说道“这是我的飞船,你在我的飞船上给我立规矩?有这份霸气拿到家族会议上去施展好不好?那些老头子绝对立刻臣服,五体投地那种。”
南无忧叹气道“用不着说这种风凉话,你我现在谁都不比谁好过。如果我不能顺利通过会议,接管家族大权,那么白银的通行证立刻就要作废!”
“所以我这不是来监督你备战么,可惜一进门就听到你在念经。”
南无忧有些脸红,但更多还是恼怒“我知道自己还很不成熟……”
话没说完,就被李钰摇着头打断了。
“你这么急着否认自己,就等于主动邀请人家来落井下石,你现在是要继承家族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南鹤礼低声下气了?”
南无忧说道“父亲一直都很温和谦逊,礼贤下士,才不会像你一样说胡话!”
李钰说道“没错,南鹤礼一直都很温和谦逊,礼贤下士——在他成为家主之后!在没有正式继承家族之前,他打压竞争对手,抹杀反对派时候的手段和霸道,比我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是他的亲女儿,他难道都没教过你这些常识吗!”
南无忧顿时语塞,南鹤礼的确没教过她这些,因为理论上她也从来不用接触这些!
南鹤礼的上位并不算顺风顺水,因此需要几分狠辣和果决,但是到了南无忧这一代,南鹤礼为她扫清了几乎一切障碍,除非她本人不愿,否则接掌大权却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个时候,南无忧并不需要过分的狠辣来威慑家族内部,反而需要温和的姿态来安抚和团结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