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林家对不住你,三郎他……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芳妤,我只怕伯府怠慢了你,你若是愿意,与三郎合离也未尝不可,我又怎么会说什么罪臣之女的话呢。”
“再说句不该说的,徐老太傅乃是纯臣诤臣,怎么会参与皇子之争?”
“芳妤莫要伤怀,徐老太傅定能沉冤昭雪,荣耀还朝。”
徐氏只垂着头,缓缓道:“前几日儿媳兄长来信,只说在老家谋生,做些商户生意,整日与市井小民打交道,我如今在这伯府也要时常靠嫁妆铺子为家里贴补,传出去到底于伯府名声有损,只怕拖累了二伯的官声和小郎君们的前途。”
“若是亲家艰难,我自然也能帮衬一把。”老夫人说着便要让嬷嬷取财帛匣子来,“当时亲家不嫌老侯爷行伍出身,愿将女儿下嫁,若是此时分家,才是真的于我伯府名声有损。”
纾意见退一步无望,只得沉了脸:“祖母可还记得祖父在时,曾与定远侯府定下婚约?”
“记得,只是定远侯如今缠绵病榻,另结卫家的小郎君或小娘子也可,到底未成写了名姓的婚书,哪怕是作废也没什么的。”
“可二伯母前几年处处拿婚约为二姐姐垫脚,如今见侯爷昏迷不醒,怕耽误二姐姐婚事,便将这婚约甩在了我的头上。”
老夫人从未在这孙女面上见过如此寒凉的神情,她沉了脸色,吩咐道:“去请二夫人过来。”
徐氏原是不知这一出的,听了这话心头一跳,纾意伸手覆住阿娘的手背,让她安心,待会便能说个分明了。
张氏这几日正春风得意着,宁昌县主选了吉庆日子,又请娘家长嫂上门来纳彩,眼看着就在三日后。
她迫不及待,请了宫中放还的绣娘早早地为林绮月裁制嫁衣,今日正选花样子呢。
“二夫人,老太太有请。”
这倒奇了,不年不节,老太太是不爱见人的。
“母亲可说了何事?”张氏放下花笺,谨慎道。
来请人的妈妈只是笑笑:“说是有事与二夫人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