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咱们翻出去吗?”
这会儿是才是九月,暑气还没消干净,练功厅里一堆小男小女各种大跳平转之后,闷得人头脑发晕。
只有梁怀璧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何久川说悄悄话。
何久川听他说□□头的事,心里头惊了一下。虽然他平时嘴上日天日地的,但是这种正儿八经违规违纪的事,他是一个都不敢碰的。
梁怀璧呢,平日里呆呆地像少根筋一样,这会儿反而聪明起来了:“你看呢,熄灯以后,查完房,咱俩就溜呗,那才几点呢,九点都没有。”
何久川听得心惊胆战地,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出去干嘛?”他自己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抖了。
梁怀璧咧嘴一笑:“你忘了,今晚得去看薛子初啊。”
这下何久川是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
薛子初跟他们俩不一样,跟混吃等死的贾飞也不一样。他家里头条件不好,从小学了戏就是出来跑场补贴家用的,十来岁上台,到十六岁,都混得小有名气了。
前几天薛子初就说了,他今天晚上是什么拜师,大概意思是说,从今天起就算跟了这个厉害的师父了,从此以后,在这圈子里,也能算有个名号了。
是什么程还是荀来着,何久川是分不清的,梁怀璧还清楚点。
本来何久川这人,人情淡薄,对这种事儿听完就拉倒了,但是架不住薛子初一天天在宿舍里紧张得要死,夜里絮絮叨叨不肯睡,白天一会儿蔫巴一会儿精神的。
搞得何久川对这晚上也隐隐有些小期待。
毕竟他爹跑路以后,他就没正常参加过什么社会交际了,特别是薛子初说师父对他多好多好的,搞得何久川还有点小向往。
他撇头看了一眼梁怀璧,那家伙热得躺在地板上不肯起来,半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但手还扯着何久川的衣角,动作很诚实:你快点定下来。
何久川撇了撇嘴:“那肯定得去啊,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