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重案组的成员立刻驱前往尸体所在地——S市东郊菜市场附近。当他们看到尸体时,现场的每个人的面色凝重。因为他们发现用“尸体”这个词来形容余下的潘晓娜实在太过温柔了——余下的潘晓娜的尸体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被黑红色沾满了的塑料袋里,她已经被切割成了大小不等的“尸块”。
“36块。”盛阳只是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不忍心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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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的尸检工作还未完成,潘晓娜的身体的其余部分就找到了。梁好用了周一和周二两天时间将潘晓娜的尸体进行了完整的解剖。她感到万分疲惫——倒不是因为体力,而是因为这起案件的残忍程度领她感到深深不适。周二晚上,梁好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而当她换台想看个电视节目轻松一下时,她却发现几乎每个台都在播放着对这起案件的新闻采访。
梁好索性一只撑着下巴,一只手将一杯牛奶送到嘴边,专心致志的看着好朋友朱致臻正在针对这起碎尸杀手案件接受采访。
电视里,朱致臻虽然长发披肩,却依旧不能影响她干练的形象。她扎着高马尾,高窄的鼻梁精致而又秀气,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健康而又阳光,但是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严肃和认真。
“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鉴于这一次的碎尸案中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极其野蛮,足以表明他他有着极强的暴力倾向,但并没有强。暴行为,我们可以将它视作变,态的宣泄方式,所以我们认为凶手带有自身的幻想。”
梁好发现朱致臻的这几句话和周末那天盛阳所说的话一模一样。
“由于死者伤口平整,凶器极其锋利。推测凶手可能是屠夫、医生、厨师、木匠。此外,因为我们没找到凶手用来切割的凶器。而尸块切割的如整齐划一,我们有理由相信凶器可能是一个凶犯自己制作的切割机器。再加上分尸需要一定的体力和场所,所以分尸的场所应该比较隐蔽。”
“为什么要选择年轻的女人?”一个记者问。
“他享受年轻的皮肤被切割开时候的感觉,越是年轻,皮肤柔嫩,这种快感就越强烈,这能使他沉浸其中。”
朱致臻刚说完,这种变态的杀人原因引起了记者的窃窃私语。
“我们有一线的犯罪心理专家,所以请大家不要相信流言中的各种推测。四名死者背景相差很大,且互无交集,我们有理由相信嫌犯是随机选择被害人,而且随着他的幻想的加重,他选择的被害人年龄越来越年轻。”朱致臻停顿了一下,语气缓慢而郑重:“综上,我们有理由认为认为凶手是男性,年龄在25到45岁之间,已婚,夫妻表面和谐,职业是屠夫、医生、厨师、木匠,或者至少从事过相关职位,近期很有可能购买过大型刀具,此外,因为抛尸现场刻距离案发现场有一定距离,所以我们相信凶手有一辆车,或者最近曾经有过租车行为,且住所较为隐蔽或是正待拆迁。”
伴随着电视里朱致臻对警方调查结果的公布,和再一次呼吁市民积极提供有用的线索,这则沉重的新闻总算是结束了,新闻便被下一来的一条盗窃案替换了下去。
梁好一直盯着电视,直到盗窃案的新闻也播完了,她才缓过神来。一方面,这起案件实在太令人心塞了,另一方面,她在回想朱致臻告诉过自己的要成立“省级重案组”的小道消息,“如果真的要成立‘省级重案组’,那盛阳博士会一直留在组里吗?”
当梁好发现她这几天都特别关注盛阳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自己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