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只觉得现在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全身不舒服。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他无法拒绝。
大雨过后,操场本应该有一种扑面而来的香甜气味。但是介于这里的操场的面积,以及它周围的高墙和电网,盛阳却只能令人联想到囚禁、限制等这样的悲哀的字眼。
但是,在这灰色牢笼中,盛阳不得不承认,白晨含总是最能吸引别人注意的那个女人即使所有囚犯都穿着一样的蓝灰色囚衣。
在众多囚犯中,白晨含是最后一个进入操场的人。她的步子极其缓慢、自在,即便穿着平底布鞋,她的走姿里也总带有某种不可一世的自信,仿佛她所处的环境不是监狱,而还是他初次在遇见她时她所在的画廊。她在刚出现时就引来了不少拥护者的关注。一个小个子的干瘦的女人,和另一个高大的身材匀称的女人在看到她的瞬间便立刻改变了方向,向她走了过来。顺着她们的手的指向,盛阳能够看的出她们正在讨论她的额头或者眼角。
“白晨含又受伤了”盛阳不自觉推测道。
“是。”樊洁冷哼了一声。“昨天她又打架了。来这里后她没有几天是健康的。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她自找的。她总是爱挑衅那些爱欺负人的女犯人,也因为这样,她在这里人气很高。因为跟着她可以受到保护。”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盛阳却摇了摇头。他的大脑再次开始不自觉的对她进行侧写
从小遭受暴力侵害,以杀害和自己亲身父亲与继父那样的男人为乐,她没有同理心,更没有悲悯能力,她怎么会关心别人是否遭受欺负怎么会不惜冒着受伤的风险为她们打架除非
想到这里,盛阳只觉得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不好意思,请问监狱里的有医院或专门的狱医吗”盛阳的语速极快。
“当然有。不过大多数都是狱医直接看病。”樊洁说。
“那可以查出每次白晨含受伤的时间吗以及每次给白晨含看病的狱医”
“可以。时间都有记录。不过有点讽刺的是自从我们之前的女医生被一个犯人打伤而辞职之后,狱医就只剩下了一位男医生方宇。”
“男医生”盛阳惊呼。
“是。”
“你知道我在这里受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