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可怜,好像有天大的委屈一样。

    可越听,裴清绮的心就越沉。

    “我可怜你,谁又来可怜我呢?”

    裴清绮的声音很平很缓,像是没有一丝情绪,“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就夭折的孩子?谁可怜我以前说过的那些伤?”

    “苏允承,人应该要向前看,而不是像你一样一直沉浸在过去。我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人,我都选择了放下,而你作为刽子手却被困在了原地吗?”

    裴清绮忽然就觉得有些讽刺,冷笑了一声,“被伤害的人已经往前走了,伤人的人倒是还停留在原地,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吗?

    他当然也觉得可笑了,只是可笑又如何?他现在想做的就只有留住裴清绮,其他的事情又有什么重要?

    “我知道你不爱他的……”

    苏允承抱着她不肯放手,声音颤抖低哑,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似乎从烟楼初见她那日开始,事情就开始朝着往他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他本以为可以和裴清绮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却没想到转眼间她就另嫁他人。

    “岁岁,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不逼你了……你别嫁给他。”他抱着她,心酸与怒火交织,忽而一种冲动上来,他将裴清绮打横抱起抵在了一旁的木架上,“岁岁,昨夜他也这般抱你吗?”

    裴清绮瞪大眼睛,随即皱起眉头,“你昨夜就在了?”

    她以为他只是今早等在那里,却不想他这般疯了,“苏允承,你这又是何必?如今你依然是宸王,苏妃与苏皇后相安无事,你也不会被贬为庶民,你有大好的前程,为何非要耽溺于过去?”

    苏允承似乎全然听不懂她的话,眼尾带着一抹疯狂的红色,钳住她的手腕背在身后不许她动作,“难道你一点都不念旧情?裴清绮,当初分明是你先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