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没人想让他留下,梁迄偏偏非留不可。
“人才回来,就把人丢在机场。”梁译文放下了书,推了推鼻梁上的厚底老花镜,他不信没感情儿子会选择结婚,既然结婚了,把局面闹成这样就是儿子的不对。
“事务所有事。”
梁迄拿了打火机,想起家里不能抽烟,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在指尖转动,“她打电话那阵,我手上就有个案子在处理。”
“就急那一会?”
“唔。”梁迄拿着打火机往屋里走,明显是不想跟梁译文讨论这个问题。
“人回来了,你好好想,错事做一次就够了,别做第二次。”
走得是她,让人把她接回来的是她,错事就变成是他做的了。
“你真相信她失忆了?”
在梁译文的老花镜下,他儿子那副高高在上的轻蔑表情就像是虚张声势:“失没失忆,都不阻碍你跟她重新开始。”
“谁想跟她重新开始。”
他还以为隔了一个星期回来,姜知的失忆已经被揭穿,一切都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没想到所有人都默认了姜知失忆还一致对外。
他就是个外。
梁迄去了露台,周围一片被他妈种的茂密的绿植,鲜嫩的需要二氧化碳的滋润。
点了烟,梁迄翘着腿躺在了摇椅上,低垂的夜幕从橙转乌,雨滴先落在底下的游泳池里,才飘进了露台。
他下楼的时候,梁译文已经取了老花眼镜,殷勤地打着伞去车边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