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婢亦是欢喜。侍妾的身份,让她们早把侯府当成了遮风避雨的坚城坞堡。乱世红颜多薄命。坚墙高楼,吃穿不愁。正是最安的庇护所。
苏双自然也喜。他把刘备视如兄长。刘备的欢喜便是他的欢喜。人生,就这么简单。
足量上缴租赋后,邑民手中仍颇有余钱。
楼桑邑本就繁华。赚钱的门路有的事。种田已不是唯一手段。于是留下良种,和一家人的口粮。余下粮食,尽可拿出贩卖。许是以往时常忍饥挨饿,邑民们对粮食看的不是一般的重。即便忍痛出售,也尽可能的留下足够口粮。
出价最高者,自是少君侯。以市价购得新粮一万石。与自家良田收获的一千石,和邑民交来的四千石田赋,共计一万五千石,存入仓楼。
难怪。少君侯将仓楼设计成宅院最主要属楼,其中大有深意。
正所谓,广积粮。
楼桑学坛内的四位大儒,也跟着收了楼桑邑民诸多的谢礼。邑民中的适龄子弟,都是少君侯出资助学。然,邑民深感四位鸿儒教化之恩,日常亦多有侍奉。如今水稻大熟,配上肉条鱼干满满一竹篮,命家中子弟提来,送与诸位恩师。
刘陶三人推辞不过,便来问卢植。
卢植笑道,但收无妨!
三人一问方知,少君侯送来的百石新谷,皆被卢植卖与酒垆,兑成了松泉酿!
清白如卢子干,都尚且如此。还有何虑?三人便安然受之。
待丰收过后,几位大儒夫人细细清点,所收新谷,竟有千石之巨!
郡守不过两千石俸禄。
刘陶不禁笑叹,授业楼桑,竟比千石高官!
四人登高远望,卢植指着家家后院的一座座仓楼言道:赀库、仓楼,皆藏富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