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姜白第一次见到韩宿，却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感受到韩宿的失态。
“这样。”韩宿说道，“对不起，姜白。我.....算了。”
韩宿说道：“这八年你过的...怎么样？那群蠢货有没有纠缠你？有没有被人欺负，我——”
韩宿一下子絮絮叨叨地问了很多问题，但是他看见姜白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就像是顿时失去了力气般，不知道该怎么发问了。
韩宿深吸了一口气，他松开握住姜白的手，从姜白的背后绕到他的身侧，说道：“你还是讨厌我，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
姜白偏过头，他看到了上将失落的神色，韩宿的眼眸深沉，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潜藏着莫名的情绪。
姜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韩宿像是得到准许了一般，他立即扫空阴郁的神色，他笑了下，似乎是特意放柔了口吻说道：“那么，是我刚才吓到你了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当年你说‘永远不想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可是老老实实地遵守了你的话。我真的、真的非常想你，姜白。”
姜白纠结了下措辞，他半晌才回答道：“可是——我不认识您，上将大人。”
听到姜白说出的话的瞬间，韩宿的表情一下子凝滞了，他像是被人狠狠地像是被人狠狠浇了一盆冷水在脸上一般，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或者是之前的想象和现实形成了过于巨大的落差，使得他暂时无法反应过来。
韩宿皱起眉头，他直视着姜白血色的眼睛，说道：“确实，检测结果显示你失忆了，但──那是真的，还是你故意装出来骗我的，嗯？”
姜白继续说道：“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您。我也不知道您刚才讲的是什么，我.....对不起，韩宿上将。”
韩宿沉默了，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姜白，随即他像是濒临崩溃似的，用低沉到难以听清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你这样叫我了。”
或许这时候姜白是否失忆对韩宿来说已经是不要紧的事情，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自我调整。
片刻后，韩宿又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没关系的。失忆了也不要紧，你回来了就好，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失忆，又是什么，姜白顿时感觉到迷茫，他的记忆确实存在断层，那些模糊的片段如同卡壳的唱片，吱吱呀呀地给不了人一个完整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