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山看到乔尚章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长气,琢磨了半晌还是把魏恒叫来了。
“你派个可靠的人去郡主府走一趟,跟老郑通个信,别让那姓乔的毛手毛脚把人惊着了,我看这事,还是要暗查。”
等把人都遣走了,连见山才沉默地做回自己的椅子上,翻出当时从乔鹤渊身上搜出的信,又看了一遍。
平宁郡主,济川城,乌若。
这些熟悉的字眼串到一处,让这位久经沙场直觉敏锐的将领,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意味。
裴逸在济川军营里待了一整个白日,握着裴思云的手就没松开过,到了黄昏济川军要闭门收营的时候,连辰去瞧他,都只能看见他略显单薄的身影,愣愣地坐在裴思云床前,一动不动。
他有些气恼,道:“裴逸,不是让你同师妹多说说话么,大夫说了,兴许她多听听,就能醒过来呢。”
裴逸微微欠身,道:“我明日再来便是。”
连辰站在军营口,看着裴逸的马车渐渐远去,扬声道:“行,那我明日一早派人来接你,师娘那边你可得瞒住了啊!”
入了夜,裴家武馆的饭桌上,靳氏忙前忙后,可算等到了裴逸的身影,连忙道:“这是去哪了,我听秀桐说,今日你同辰辰那孩子出去的?这也好多年不来往了,他何时同你有的交情?”
杨秀桐失笑,道:“娘,什么辰辰,人家现在是济川军的小连将军,早不是小孩子了。”
靳氏撇撇嘴,道:“既然他还带话叫我一声师娘,那多大了在我眼里都是孩子,我叫他辰辰怎么了,赶明儿你看他来了,我叫他你看他应不应。”
杨秀桐和裴逸对了一下眼神,无奈地笑了笑。
裴逸对靳氏道:“打小就相识的缘分,这么些年不走动了,昨日在街上遇到,他还是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我也是才知道,他竟是连将军的儿子。”
靳氏点点头,想起来道:“别说你了,那时候辰辰跟着你们爹爹练武,竟连我们都瞒着。”她想到儿女小时候趣事,脸上都挂着温柔的笑,“我还记得那时候,云姐儿最是黏人,满院子的师兄她一个都不稀罕,成日跟在辰辰后头跑。”
说到此,靳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状,道:“等等,我记得,这回云姐儿跟着郡主府的那位公子去北边,辰辰他是不是也跟了半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