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指挥,安城伯张国才私通鞑虏,于其家中发现数十具弓弩,现已被我等拿下!”
“禀指挥,大兴伯邹存义私通鞑虏,家中更藏有鞑子奸细,现已被我等拿下!”
“禀指挥,项城伯常应俊私通鞑虏”
三山街前,亲军指挥周保国听着属下禀报,眉梢上满是得意之色。这次抓捕,三山街这帮勋臣可谓是一个没跑,回头大帅那里定然有所嘉奖。
“传令下去,将一干人犯连同证物全部押入镇抚大牢,各家府邸立即封门,未得我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得令!”
一名百户立即下去传令。一柱香后,数百亲军押着一帮“人犯”出现在周保国面前。一见指挥装扮的周保国,“人犯”中立时就骚动起来,却是大声喊冤的,可却无人理会他们。
大兴伯邹存义倒是有几分硬气,不曾喊冤,只在那破口大骂:“狗贼,竟敢陷害我邹存义通虏,你不得好死!”话音未落,却是被身边亲军一记闷拳,随后口中塞物便给带走了。
见了邹存义这个遭遇,其他人哪敢多言,有几个先前就吃了亲军苦头的更是身子一哆嗦,唯恐边上的亲军有样学样也给自己来一拳。
长长人群中,公侯伯十数位,年纪最长的便是一把白胡子的魏国公徐允爵。经过周保国面前时,这位开国首功之臣后人停了一下,周保国以为他也是要喊冤,不想徐久爵却只是轻叹一声,什么也不说,当先领着一众被抓的勋臣默默往三山门前走去。
前方的三山门,后面压抑的人群,让徐久爵竟是一下恍惚起来。他想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和现在是何等的相似,在他的身后,同样有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等人
各家勋臣该抓的都抓了,剩下的便是抄家的事,具体怎么抄,自然是由军情司接手。抄家可是大富贵的事,油水极大,周保国却是不敢沾手,因为这通虏案是大帅一手交办下来的,故而就算油水再多,周保国也不敢染手半点。有些富贵看着让人眼红,可却烫人得很,他又本是满州降将,却在明朝有如今权势,做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有在外封路的百户前来禀报,说是内阁大学士洪育鳌和太傅钱谦益派了人来,周保国眉头一皱,吩咐百户将人挡住,并不与他们会面。来人所为何事,他心知肚明。不过他只是带兵的,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帅那边的人去打交道吧。
正要下令收兵,却有一总旗领着一人急急过来,那人周保国认得,是他从前的都指新安侯的亲卫。周保国见这亲卫一脸急色,心中一突,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待听这亲卫将事一说,不怒反笑:“娘的,这婊子窝竟敢欺到咱太平军头上了!来人,跟我抄窑子去!”
德翠楼里,宋三娘和王五这会是心急如焚。那帮粗汉十分了得,硬是将他德翠楼的门给堵了,叫里面的人一个都出不去。刚才的打斗动静极大,引得四周的楼院客人都在那探头看热闹,只道德翠楼今儿来了要嫖霸王妓的。一些没钱进楼的穷酸也被这好事吸引,纷纷聚在四周朝这指指点点,不过因为那封门的都是狠角色,却也没谁敢站出来为院子里的柳大家主持下公道的。
同行是冤家,德翠楼被人大闹封门,隔壁的青楼也都是欢喜。有三年前和柳子媚同竞争过花魁失利的姐儿眉梢上毫不掩饰都是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