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吃得少,不懂。”舒檀摇摇头,实话实说,说完还眨眨眼睛,似乎挺不好意思的。
厉宁述又失笑,转身去看炉灶上正煮着的陈皮绿豆沙,看差不多了,就把冰糖放进去,然后回头问她:“你那个恙虫病的病人怎么样了?”
“早上说体温开始降低了,38℃,应该是多西环素起效了,待会中午再打电话问问。”舒檀应道,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幸好......”
顿了顿,她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两天这看见他妹妹在陪床,照顾得很......也没请个护工,他家其他人也没来看过,虽然跟老婆吵架了,但都住院了,不至于不通知一声吧?”
“你说对吧?”她一面问,一面转头去看厉宁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好像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抹欲言又止的犹豫。
于是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也不吭声,好像要等着他主动开口。
厉宁述想起昨天晚上前来复诊的那对母子。
虽然知道孩子母亲几天前曾在呼吸科出现过,还是为了那点狗血事,但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厉宁述也没有打算跟对方聊什么家长里短。
谁知药方刚开好,她自己就先问道:“厉医生,下周能不能给他开冲剂啊,住校喝汤药不太方便。”
厉宁述有些疑惑,“孩子不是办了走读么?”
“原本是办了走读,但最近家里有点事,我老公出轨我实在受不了了,准备跟他离婚,家里乱哄哄的,还是让他回去住校比较清净。”对方笑了起来,直言不讳道。
厉宁述下意识看一眼一旁的孩子,见他正满脸关切地看着他妈妈,便问道:“孩子......”
“他都知道,也同意,以后他跟我过。”她笑眯眯地应道,又伸手摸摸孩子的头。
孩子低声说了句是,有些腼腆地笑笑,当妈妈的立刻一脸骄傲,“他很体贴懂事的,跟他爸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不无嘲讽地开口,“他也算求仁得仁啦,喏,现在跟小情人住在同一层的病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上演生死相随,他妹妹还让我去照顾他,想得美!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