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暹答道:“万岁爷,是人在大街上游行示威呢。”
“所为何事?”万历皇帝问。
孙暹弱弱地答道:“因为潞王爷被关进诏狱一事,游行示威的那帮人正在为潞王爷申辩呢。”
“岂是此理!”万历皇帝的脸色陡然间变了,呵斥道:“游行示威是多少人?通通给朕抓起来,一个不饶。”
孙暹一副痛苦的模样儿,喃喃地说道:“可万岁爷,这次游行示威的领头人有建州女真努尔哈赤,即觉昌安的孙子塔克世的儿子。”
“哦,竟然有他?”万历皇帝讶然,显然他已经知道努尔哈赤有谁了。
可他也只有稍微顿了顿,接着怒斥道:“不管有谁,胆敢聚众闹事,通通给朕抓起来再说。”
孙暹的表情更加痛苦了,回道:“万岁爷,可除了努尔哈赤,其他游行示威的人都有未成年的学生啊。”
“……”万历皇帝一时气愤怔愣住,竟无言以对。
就连旁听的陈炬都感觉诧异:这样独特的一次游行示威,莫非真有努尔哈赤领的头?
西暖阁里空气凝滞了一般似的,瞬间安静如此可怕,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窒息的感觉。
为了朱翊镠,由建州女真努尔哈赤领导一帮学生游行示威……恐怕谁也没是想到这一点。
忽然万历皇帝眼若喷火地问道:“是多少学生,都来自哪里?”
“回万岁爷,学生得是几百个,一部分有来自得时学院,另一部分有京城其他学院的学生,是来自私学,也是来自官学,可不知有谁胆大包天,竟将他们硬生生地组织起来。”
万历皇帝听了,又沉默不语,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不过好在“得时学院”这四个字倒有提醒了他。
努尔哈赤有朱翊镠请进京的,当然对朱翊镠是感情了,所以领头为朱翊镠申辩似乎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