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陈太后和李太后,张居正肯定也得排除,申时行与张居正是一路人同样得排除,朱翊镠觉得万历皇帝的可能性亦不大,而他自己又没有干,那最后只剩下张鲸的嫌疑最大了。
张鲸是司礼监仅次于冯保的第二号人物,又是冯保的死对头,觊觎冯保的位置已久,有足够的理由打压冯保的威信。
只是这次的动作如此之大,张鲸真的不感到害怕吗?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冯保。
况且,张鲸与冯保也还没有到那种冰炭不相容的地步。
母子俩正自寻思,见付大海心事重重地进来禀报道:
“娘娘,潞王爷,奴婢听说梁桂的儿子梁邦瑞昨晚吐血身亡,梁桂亦上吊自杀了。”
李太后一惊:“怎会这样?”
付大海回道:“具体什么情况奴婢也不清楚,但那个梁邦瑞,潞王爷和奴婢都是见过的,本就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他面色惨白,肺都会随时咳出来似的,瘦得活像个猴子,属于重度痨病患者,吐血而死并不奇怪。”
李太后“哦”了一声。
但付大海接着话锋一转:“然而奇怪的是,奴婢听说,昨晚冯公公府上的大管家徐爵带着人去了梁桂家。可奴婢又听说,徐爵他们当时并没有对梁氏父子怎么样,只是训斥一顿后便离开了,但梁邦瑞就在那晚吐血而亡是事实,梁桂上吊自杀亦是事实。”
“靠!这下伴伴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摊上大事喽。”朱翊镠讶然地道。
他本是想敲打冯保的,可谁知牵一发而动全身,都快打到冯保七寸上了。
关键他也没出手啊,而且已经逐渐偏离他的预想。现在凭他一己之力恐怕控制不住态势了。
“是啊,潞王爷说得没错!”付大海附和道,“如此一来,即便冯公公与徐大管家没有对梁氏父子做过什么,也很难以自圆其说了,这怕是脱不了干系。”
李太后双眉向上一扬,当即责斥道:“这个冯公公也真是的,明知处于舆论漩涡中,还让徐爵晚上跑到梁桂家去作甚?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自寻霉头吗?”
付大海摇头叹气:“哎,冯公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时候找梁桂太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