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赶路要紧!”苗千素不耐得打断了他们的话,吩咐他们十日后大江边上汇合,便甩了一鞭子越过他们疾驰而去。
“对了,你刚想说什么?”苗千素突然问到。
“没什么。”百里其实是想回益州看看的,看看如今的百里府家主是谁,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可如要去益州,便又要折返西北,绕路不说,进蜀也颇为不易,一来一回不折腾个十天半个月定是回不来,如今还是见大巫要紧,这前尘往事,只能待自己日后有机会再说了。
有了那五人做后盾,苗千素带着百里更是没了顾忌,正好第十日就到了汇合之地,五人早已在江边等候,也不知用了什么神通,明明走在他门前面,路上也不见他们踪迹,苗千素似乎也不惊讶,仿若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百里下了马,眼前的确是一条大江,江水翻滚呼啸浩浩荡荡一路东去,河滩上停着几只小舟随着江水晃荡,对岸只见林木森森,大山连绵起伏不见尽头,犹如一幅泼墨水墨画骤然在百里面前拉开了画卷。
南北因着一条天然的天堑互不干扰,只在岭南道驻守了几千守军,两地百姓往来也不多,中原人觉得南疆人擅巫蛊,阴森森的不好相处,南疆人觉得中原人自视甚高也不大爱过江去自找无趣,如此倒也安稳。
“幸好夫人赶着春汛前回来了!”小胡子一脸谄媚不知从哪里取出六根竹竿,把最粗的给了苗千素,其他五人一人取了一根,“夫人先请!”
苗千素倨傲得点了点头,百里一脸疑惑怎么着是要学达摩祖师一苇渡江?
正想着就见苗千素把竹竿扔进江中,一把抱住自己飞身立在竹竿上,一拂衣袖竹竿就载着俩人向对岸行去。
“这也行!”百里低呼,忍不住抬头转头看向身后五人,见他们也是稳稳站在竹竿上紧随其后,更是讶异非常。
“你别乱动,”苗千素又是一拂,“虽说还没到春汛,但江水也颇急,掉下去撞到石头也危险!”
百里一听顿时老实许多,不再左顾右盼,江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耳边是滔滔江水之声,烟波浩渺,百里不禁有些呼吸不畅,却又偏偏涌出了舍我其谁的万丈豪迈。
及至到了对岸踏上潮湿的泥土,百里犹沉浸在这说不出摸不着的感觉中,一切如梦似幻飘飘渺渺,偏苗千素以为百里是被吓着了,不免又自责一番,心中后悔早知如此也不必赶个“快”字,不如坐舟来得稳妥些。
百里却吁了一口气,兴奋得拉着苗千素的衣角说道:“师父师父,这一苇渡江你得教我!”
苗千素此时才知是自己误会了,这“妖怪”那会没被他自己白骨样貌吓到,如今又如何会被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吓到,看来的确是觉得好玩,意犹未尽而已,想着便也不理会,拔开腿便朝森林里走去。
百里收回手,又被眼前的古木森森吸引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