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汝!”双目尽赤的陈且拔刀,冲入了圈内。
巨大的喝彩声不由让剑士微笑,他胜了。但陈敖的微笑却从嘴角绽开,他按住钜剑的血手一放,身躯突前的同时一把就将剑士揪住,右手手起刀落,一刀就将剑士的头颅斩了下来。
“呸!你大父我乃是誉士。”看着那颗还在地上滚动的头颅,被钜剑刺透身躯的陈敖骂了一声,才在围观者的错愕中轰然倒地。
“快救人!”上官皋从陈敖喝‘杀’便预感到了不对,没想到两人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熊子!”陈且跪到在了地上,喊着陈敖的外号,要把倒地不起的陈敖拉起来。
“快止血。”上官皋按住了陈敖腹上的伤口,不敢拔剑。这个没有棉花的时代,止血只能靠丝絮。草草止完血后,满身是血的陈敖被人抬走。
陈且追了几步,想到什么的他疾跑至人群,把请来剑士的陈牧拉了出来。陈牧是个鱼贾,专门从齐国购入咸鱼贩卖大众,盐是很贵的,尤其是陈县的盐。
“贵人、贵人,小人、小人冤、冤……”陈牧不但脸吓得发白,腿一软还跌了一跤。陈且又把他拽了起来,扯住头发就要砍人。
“不得滥杀!”蓝钟一把将陈且拉住。“他家仆被杀,报仇情有可原。”说完这些他又小声了一句,道:“子敖兄或有救。”
“此、此战……”司败被人推了上来,他不敢看似要吃人的陈且,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念,奈何牙关打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此战若何?”誉士与誉士平等,不过每个县都会推选自己的首领。什么是首领?用大王的话就是阵战的时候你愿意跟着谁,谁就是首领。三十多岁的蓝钟是陈县誉士的首领,他原本是陈师的卒长,清水之战自愿站到了军阵前排。
“此战陈…陈誉士胜了。”看着蓝钟脸上的那一丝笑意,司败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若何?”蓝钟又看向陈牧,他整个人都在打抖,裤裳更是尿湿了。
“小人、”他慌忙的跪了下去,“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
“非也!”蓝钟大声道,又环视着围观的庶民,“但有仇怨者,尽管杀来。誉士本该战死,死有何怨?”
蓝钟看到哪里,庶民就闪避到哪里,没有人敢迎视他刃一般的目光,包括哪些混在人群中的县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