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玉阶拥千官,公子翩翩坐明堂。”这是《大盛遗录》里官方给顾言昭的判词,顾粉把这句诗当应援词喊得热火朝天,她当时也被这种清冷矜贵的病弱权臣人设迷得五迷三道。
然而.....姜听白回想起方才长灯阁内的所见所闻,只能说幸亏小软争气,不然她必出师未捷身先死,果然纸片人才是最完美的。
马车外一阵喧哗,大概是家丁们已经点好了行装,姜听白伸手将帘子挑开一条缝,见杭玉被一侍卫打扮的男子拦下来,正在说些什么。
只见两人说罢,杭玉似乎是从那人手上接过了什么抱在怀中,又低身端端正正行了两个礼,便转过身朝着马车小跑过来。
“翁主!”杭玉将怀里的小家伙取出来,“小软找到了!”
毛团子原本蔫嗒嗒的,一看到姜听白就精神起来往她怀里蹭,用小鼻子轻轻碰着她的手。姜听白知道小家伙这是在撒娇,于是伸手安抚性的摸了好几下后,一面手上不停的抬头问杭玉:“怎么找到的?”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杭玉面上的神色有些稀奇,“是顾相带来的侍卫送来的,顾相今日来寺内与苦禅大师手谈,也正打算在此时离开,底下人开路时在路上恰好捉到,又听闻我们漫山的在找,便明白这原是翁主您的爱宠。”
杭玉没注意到姜听白霎时不对劲的神情,一面低下身子上了马车一面给车夫做了个出发的手势,马车开始平稳的行驶后,她方才低声道:“这位顾相您还记得吧,他便是奴婢在回京途中与您讲的那位,如今大权在握的左相顾言昭。”
翁主从小就长在云中,被养的万分精细,从不多挂心盛京的朝政闱事,前些日子突然病重,痊愈之后对这些事更是糊里糊涂。此次急召入京,杭玉总是忧心出什么纰漏,因此得了机会便向自家翁主讲些必须知晓的人物。
“顾相是少年英才,性情一贯孤傲冷淡,即便是尊贵如帝姬也难得其稍降辞色,今日能出手相助是个难得的情面......”杭玉低眉寻思了一会,“待到回府后,奴婢便拟一份得体的礼单,以咱们王爷的名义送过去,也算还了人情。”
她又忍不住低声絮叨:“王爷远在明水,府中无人主事,实在是有几分不便....”
杭玉脑子里一时已过了好几份礼单,正要说出来斟酌斟酌,却见姜听白皱着眉头怔在原地,面色十分不好看,怀里的兔子也不摸了,不由得惊疑问道:“翁主,怎么了?”
翁主没怎么,翁主想死。
她就知道!一只兔子怎么可能糊弄得了顾言昭!这不,人家已经轻飘飘的把威胁送上门了:抱着你的兔子,等死吧。
“翁主?”杭玉见她不答,唯恐有什么不好,又出声询问道。
“.....没事。”姜听白艰难的开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