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金军一事震惊朝野,聚讼不已,人心惶惶,各派各系都在暗中动作,等待着圣谕如何,然而盛帝好似全然不在乎一般。
他不在意这尊荣的皇城外安危如何,他只忧虑画中美人髻上一寸翠翘,如何才能画得出其三分颜色。
顾言昭面上看不出旁的神色,只从善如流的顺着论画风雅:“青金石色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
盛帝满意的应了一声,这才将半成的画作由着宫人移去一旁晾干。
他近些年越发显现老态,半点不见当年南征北战的骁勇之姿,唯有这种时候,神情才明亮朗然起来。
顾言昭察觉到是时候了,颔首开口道:“陛下.....”
“成了,”盛帝摆摆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背过手去,神色晦暗。
得胜回朝,率一队轻骑先行的肃王行至扶风州内却突然失去了行踪。
这件事在不同人的心中,有不同的意味。
在推崇肃王的旧部武将心中,这是有人包藏祸心,怨怼功臣,肃王乃是为奸人所害。
在满腹弯弯绕的文臣心里,这是手掌兵权的宗室大将与州郡藩王勾结,所谋甚大。
而在以宗太后为首的世家的角度,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兵权终于有机会回到他们手中。
盛帝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昔年戍鼓雁声,沙场百战,尸山血海里与他同进同退并肩御敌的胞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