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半响,随后合上门又回到他的床上。一时之间,疑惑、恐惧、好奇种种感觉纷至沓来,这是在拍戏?可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记得自己明明将枪口抵住胸膛扣下了扳机,那一刻还看到了子弹壳从中弹出,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黄色的弧线。自己的心脏应该被轰得粉碎,但现在除了头部,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而且还年轻了很多,屋内和屋外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甚至连一根类似电线的事物也找不到。
难道是在做什么关于人性的实验?过去看到过许多关于这种东西的书稿和新闻。但是讲不通啊,作为一个资深的外科手术医生,对于此时自己身上展现的很多部分,他是无法解释的。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女孩端着木盆走了进来,她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上穿一件青色小衣,下着一翠绿色长裤,年龄虽小,但已然显露出一股水灵灵的样子,圆脸泛红,十分可爱,由于端着水盆,衣袖挽起半截,露出白细的手腕。
那姑娘看到对方正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审视的目光犹如实质将她刺穿,她的心情从刚进门是的惊喜变得慌张,连手中的盆也忘记放下,小声道:“姑爷,您醒了?”
他回味一阵,还是听懂了,口音似乎是江浙一带的方言,不过她口中的“姑爷”说的是什么鬼东西?他想着,却没有回答,而是绕过她走出房门,外面的人也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情况开始向他靠近。他加快脚步从走廊冲出院子,但却没想到院子外还有人,终于被拦下,最后回到了起初的房间。
洗完脚上的脏污,在那个端水进屋的小丫头的帮助下穿好了麻烦的衣服,然后在不顾她的劝告之下仍然走出这座大宅子。
时值巳时,大约是上午十点的样子,蓝天万里,白云飘飘,偶尔会有不知名的鸟禽飞过,这与他印象中的天空没有太大差异。
但天空之下,他踏着青砖铺成的道路,慢吞吞地往前走,看不到钢筋混凝土构筑的高楼大厦;闻不到一丝令人生闷的车辆废气;听不到高昂震耳的急促鸣笛。有的只是熙熙攘攘的喧闹人群、道路两旁那雕花镌刻的木制楼屋、以及房檐之下时而轻晃的纸糊灯笼……
眼前所见的一切与他想象中的差异巨大,这里明显不是什么古镇之类的旅游地,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但随着走的时间越久,他的脸色就变得越发惨白,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这些都是真实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进入鼻腔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淤积在他的胸膛里,仿佛令人窒息,身边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事物也上下左右晃荡起来,红的灰的各种各样的颜色扭曲成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将他包裹住,头脑也变得昏沉;耳边传来的吵闹声吆喝声,骂声笑声、时疾时徐的脚步声如同一团乱麻使人分不清出处,最后成为了一股股暮鼓晨钟的声响震得他的脑袋阵阵剧痛。
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姑娘和周围的人群就看到这个面如菜色,头缠白纱的年轻书生抱着脑袋蹲下最后瘫倒在地。
……
“无妨,赵公子只是初愈而受到些许刺激才导致头脑眩晕,休息几日便可……”
大夫诊断了他的状况便离去,其余人一听他并无大碍之后也就跟着离开让他好好休息,只留下了那个名叫瓶儿的小姑娘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