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须眉不能安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安入我之腹肠。”“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
石涛甚至豪迈地说过这样的话:“纵使笔不笔。墨不墨,画不画,自有我在。”表面他要改变古人的面目而自创新法,自标新格,这种呼声是对传统观念的一种挑战。
其实,从山水画方面看,历经唐、宋、元、明千年的递进,至清早已形成了巨大的传统重负。
从明代起就有不少画家试图走出传统习惯的范畴,革新画坛,如陈淳、徐渭等人开创的写意画即足以证明了他们的变革勇气。
明代晚期,董其昌以佛教禅宗的“顿悟”来启导绘画,扬南仰北,他借“南宗”强调线条形式美的“渡河宝筏”在寻觅人生和艺术的理想彼岸,以“南宗”蕴藉、含蓄的笔墨创出“北宗”简洁、明快的画风,实已开启了现代绘画的先声。
而石涛睥睨陈法,法古而不泥古,汪洋恣肆,随心所欲,更向现代绘画突进了一步。他们两人所处时代相距不远,但艺术主张却不完全一致,尽管如此,殊途而同归,两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却十分相近,都为中国画向现代画发展作了准备。
石涛的主张和实践使画家重又面向生活,师法自然,为开创新的历史奠定了基础。
五代、两宋各种皴法的出现,是当时诸大家面向生活,师法自然的创造性产物。实现了笔墨的升华,也形成了传统的负荷,所以有明一代也依然取法传统。
清代的山水画要有所成就,必须在继承传统的同时进行新的改革,因此,创立新法,是山水画发展至此的必然。
在中国绘画史上,名传青史的画家颇多,但是像石涛这样具有杰出艺术才华,并为今人大力推崇的却不多,石涛之所以在三百年后得此殊荣,其主要的原因是他主张对绘画技法的变革和创新。
石涛吸收传统文化的精髓,但不受传统精神束缚,反对墨守成规,敢于破陈法,因而他的画艺不仅高出于同时代许多画家之上,在中国绘画史上也是出类拔萃、屈指可数的。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石涛不仅画艺高超,还有高深的美术理论,一部《画语录》深刻地总结了这位画坛奇才的绘画艺术观和美学思想,对后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漂亮。”郝坏鼓掌道:“有时间我还得和李老多学习下。”
被人夸赞总是件愉快的事情,而李文弱也不免露出了一脸的笑容道:“这也不是我的见解,而是大家的共识。”
三个人谈的兴起,居然忘了他们面临的大麻烦,但郝坏很快想起了什么,随后将目光再次朝着石涛那副《春水图》仔细看去。
果然,郝坏很快发现一处非常明显的修补痕迹,哪里笔墨很显然和大部分绘画感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