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过几日,其实第二天顾卿安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富埒陶白去了。
看到简陋到风一吹,就刷刷掉毛的草棚子,顾卿安的表情在这个瞬间变得一言难尽,“我记得上次来看地形的时候,这个棚子还没有这么破吧?”
这四不避风,上不遮雨的棚子也能住人?
难不成看着老实忠厚的救命恩人,真的编谎话诓她了?
富埒迎风直掉眼泪,“住这种地方,恩人真的太惨了。”
陶白拢着脖子上的兔毛围脖,“眼看就过年了,寒冬腊月的风格外大,能有个地方落脚已经是幸运了。”
富埒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擦干眼泪,总比和灾民们一起住大街上强。
江远岫也觉得住在这种草棚子里很冷,可是城中客栈驿馆全都闭门,他只身赶来福建一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幸好在林子里发现了这个棚子。
刚住进来的时候,房子还扎得紧实,透不进一点风来。可是住了一两日后,风越来越大,茅草都被吹掉了大半,然后被附近偷看的小儿抱走了。
他便只好进城千求万求地求来了一些工具,准备去伐几棵树,把棚子好好修缮一下。
拖着处理好的木材回去的时候,江远岫看着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三个姑娘,一时有些迷茫,“几位来找谁?”
顾卿安动作一顿,“恩公,我是你昨日救的人啊!”
江远岫略带迷茫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昨日进城找工具时的确救了一个人,还是青鱼商会的大小姐?
只是昨日她扎着男士发髻,穿着青莲长袍,他也没仔细瞧人家姑娘的脸,今日换了装扮,一身骑装还绣着复杂的赤金暗纹,差点没有认出来。
连“哦”了三声,江远岫把手搓热,捂住冻得发疼的耳朵,“真是对不住,在林间吹了会风,脑子都迟钝了。”
“几位若是不嫌弃,就来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