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动静,富埒陶白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相对于江远岫的慌乱,这俩个丫头可大胆多了,甚至还故意拨动浴桶中的水,掐着嗓子问:“小姐,您看这样舒服吗?”
惹得顾卿安翻了个白眼,小声斥道:“若是我今夜着凉了,就用你们的月钱就医抓药。”
弄得富埒陶白立马乖巧起来,自去做其他事情了。
等顾卿安安静地洗漱完,外头的光线已有些微暗,房间里也被富埒陶白两人换了个遍,升起了暖炉,还点了香。她身上穿着淡粉的中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发尾沾染了水珠,湿漉漉的。
富埒陶白赶紧拿了干净的白布和香炉,一边包裹着她的头发,一边熏香,还问道:“可要再送些东西给江公子,瞧着这客栈也很缺物资呢。”
顾卿安舒服地趴在靠枕上,语气懒懒散散的,“这恩情总是要慢慢还的,若是太着急了,容易惹人怀疑。”
说着,顾卿安突然闷笑一声,“不过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还怪惹人怜爱的。”
富埒陶白擦拭头发的手一顿,“小姐,您别忘了您是个姑娘。”不是个威武雄壮的郎君啊。
“姑娘怎么了?”顾卿安笑了笑,微挑的眼尾弯成月牙儿,显得娇憨可人,可漆黑的眼眸又透漏出威严,“哪个男儿有我这般身份地位,还兼具容貌才华的?那些个俗人看着我都得自惭形秽。”
“是是是。”富埒陶白对视一眼,更加无奈,“所以国公爷总是感叹,您若是个男儿身,家中的大门都要被闺秀们看破了。”
顾卿安丝毫不脸红,眨眨眼睛,“谁让我这般优秀呢?”
顾卿安梳洗完,就带着富埒陶白出门,谁知刚打开房门,对面的门也打开了。
江远岫换了一身月白卷云纹长袍,站在门口,身姿高大挺拔,玄色腰带禁束,更显长身玉立。
顾卿安不由得被晃了下眼,旋即长眸微弯,透着晶亮。这明显也是精心打扮了。
江远岫被顾卿安的眼神看得有些脸微红,轻咳一声,负手而立,温和问道:“顾小姐可是要下楼用膳?”
“正是。”顾卿安笑道,“不知江公子可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