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远岫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除了学堂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而这两个地方可想而知,都是少有女子的,就算有,也是同那彪悍得如同男子一般的女将士。因此他一直都活得很糙,硬邦邦的环境、硬邦邦的人,导致了他醇厚木讷的性格。
哪里见过连家中装潢都要温香软玉的情况。江远岫很是不自在,只好不断的喝茶。
顾卿安故作不知他的尴尬,见他杯中空了,就立马添上。
一连喝了五六杯后,江远岫感觉到略微动弹一下,肚子都能发出超大的水声,终究只能作罢。
左顾右盼了下,问道:“家中只有顾小姐一人?”
顾卿安狡黠地点头,道:“对呀,知道江公子今日要来,我特意给全府的下人都放了假。”
江远岫一愣,支支吾吾地道:“这……真有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小姐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骗你的啦。兄长出门在外,这各处的铺子都靠我巡查,不会在一个地方久住,因此这些宅子里除了日常洒扫的,就只有我与富埒陶白了。”顾卿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解释道,“不过今日春光好,听说城外有诗会,两个小丫头出门玩耍了。这才只有我一人在家招待江公子,还望莫嫌弃。”
江远岫将信将疑:“真的?”
这几日城外都有诗会,为何偏偏要今日出门呢?眼前这姑娘可是惯会睁眼说瞎话的,万一又是在诓他呢?
“真的,难不成我还会骗江公子不成?”顾卿安委委屈屈的道:“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有个什么,也抵抗不了啊。所以江公子千万放心,你今日上门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江远岫内心一滞,“我没有说危险……算了,今日我冒昧前来拜访,着实有件事想与顾小姐商讨。”
顾卿安可不会如他的意,当初在福建府他说离开就离开,可半点没有要与她商讨和辞别的意思。那日临街一别后,也不曾上门来走动,怎么今日就突然来说有事相商?
听管事说,这几日江家的人似乎在查探什么事情,难不成是为了这事而来?
因此,当下就出声转移了话题。
“江公子,你今日让小厮搬过来的东西是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呢,心中有些好奇,咱们不如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