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有诈,顾卿安也不敢去找顾景明的麻烦,或是偷偷地去参加弘文馆的诗会。但左思右想之后,她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派了一个小厮去探看消息。
“回郡主的话,这诗会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小厮偷看了眼慵懒地歪躺在软塌上的主子,“也就是此次诗会为首的,不是世子爷,而是您的未婚夫,江大人。”
顾卿安闭着眼睛不说话,自那夜她从富埒的话中得知城外诗会是福康举办的,又窥探到顾景明要在弘文馆的诗会上给她使绊子,她就已然知道,她算是和诗会杠上了。
因此,听到弘文馆诗会以江远岫为主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问了一句。
“那江大人作诗如何?可有抄录回来?”
“诗会虽以江大人为首,可江大人并不作诗。”小厮觉得这句话有贬低郡主未婚夫的嫌疑,于是又描补了一番,“小人觉得,哪怕江大人不作诗,那也是全场最让人瞩目所在。托郡主的洪福,这是小人第一次瞧见江大人的真容,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与郡主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小厮说得很兴奋,陶白瞥了眼自家郡主嘴角的冷笑,连忙递了个丰厚的荷包过去,打断他的谄媚,“好了,此次差事做的不错,领赏下去吧。”
小厮一退出院子,顾卿安就忍不住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们听听,作为一场诗会的主心骨,全场下来一首诗都不会作,全靠一张脸撑场面,我顾卿安怎么可能会嫁给这样一个金玉其外的人!”
“郡主消消气。”陶白劝道,“您本身就才华横溢,自是当配全天下最好的男儿,这桩婚事不过是陛下被那江远岫蒙蔽了双眼,等咱们想好对策,在陛下面前戳穿他的真面目,到时候这婚您就退掉了,也能江公子长相厮守了。”
陶白不知道那日顾卿安与江远岫见面时发生的情况,嘴上如此一劝,就见她突然变了脸色,似是悲愤和难过。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和江公子闹矛盾了?”
不应该啊,那日她们离开之前,还看到江公子抬了不少的礼物过来,又怎么可能会闹矛盾呢?
顾卿安抿了抿嘴,愁绪缠绵在心中,很难往外道。
她自身就一地鸡毛,难以清除,谁知那江乔林那边竟也是被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捆绑得死死的。
看着眼前两个懵懂的小丫头,顾卿安长叹一口气,并不打算用那些烂事去烦扰她们,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说:“没事,那日江公子来找我,说是商会中传出了我与江远岫的风言风语,还得为了清誉,好好彻查一番才是。”
富埒蒙头蒙脑地“啊”了一声,“您和江大人本就是未婚夫妻,又怎么能算得上是风言风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