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明似笑非笑着,“说来,也是我没有资格和江大人成为知己才是。”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地对江远岫进行了全方位的讽刺,饶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换做是旁人啊,早就拍桌而起,直接对骂起来了。
可江远岫到底是心虚,又因与顾卿安坦白身份一直没能恢复精气神,不愿与顾景明多做争论,起身拱手道:“若是世子没有别的事情,江某不过先告辞了。”
顾景明不理会,似是允了他离开一样,可等江远岫走到了门口,又开口叫住了他,“站住。”
江远岫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他,“世子到底想做什么?”
“这般就沉不住气了?”顾景明眉梢一挑,神情嘲讽,“江大人身为男子,对我这种指桑骂槐的话都忍受不了,那又可知福柔郡主在背地里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仅是与他定亲的福柔郡主,还有那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深陷旋涡的顾小姐。这两个无辜的女子,都因为他,弄得清誉受损,被人暗地里嘲笑。
他也知道,这种暗地里流传的话,听到耳朵里,比被人当面指责还要难堪和不堪入耳。
“世子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掉那些流言蜚语的。”
“哦?冒昧问一句,江大人要怎么清除?”顾景明头也不抬,两人明明身处同一间屋子,是在和对方说这话,可那态度与陌生人都不如,“是成为黄家那样,一言不合就杀人封口?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到时候左拥右抱成人之美呢?”
江远岫被顾景明的话气得脸颊通红,语气严肃且含有警告的意味:“世子!我尊称您一声世子,那是因为我尊敬您,尊敬顾家为学子们所作的一切,但您也要知道,您出身顾家,自幼学的就是礼义廉耻。福柔郡主是您的妹妹,青鱼商会的顾小姐与您素不相识,作为一个男人,怎能拿两个姑娘的清誉在这里说笑!”
顾景明嗤笑一声,“我为何不能?江大人能一边享受顾小姐的帮扶,又一边试图学黄家那样攀附当朝郡主,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了?”
“我没有!”江远岫厉声道,“我与顾小姐发乎情止于礼,绝没有做过任何有违礼教之事。我承认在福建府我得顾小姐帮助良多,也对她情根深种,但与福柔郡主的婚约,不是我刻意算计的!”
说着,江远岫的声音放软了不少,疲惫且无力:“我也不知道陛下会突然赐婚,我本来都打算事了之后,向顾小姐提亲了……”
“那你是在怪我们横插一杠,坏了你的好姻缘?”
这就是有些胡搅蛮缠了,无理也有辩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