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是这么没脑子。
“行了,我这也不是牢房,要认罪出门右拐,大理寺或者刑部,好走不送。”长公主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又安说得对,这京师的人啊个顶个的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
顾卿安在外面的游廊上等了好一会了,甚至还让富埒拿了剪子来,亲自替花草修枝。这半院子的花都被她祸害了一遍,这才看到那些夫人们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母亲。”进去给德宁长公主行了个礼,好奇地探头看了看画卷,笑道,“皇祖父的威仪甚重,单凭一幅画像竟是就让她们吓破了胆。”
德宁长公主掀了掀眼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在外游玩多年,还以为她们能涨涨本事,没成想都只长年龄,不长脑子的。”
德宁长公主地位高,自是能议论她们,可顾卿安是晚辈,这种话自是不好接口。细心地将画卷整理好,让陶白挂到后院的供奉堂去。
这才问起婚事来,“母亲,舅舅可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金口玉言,白纸黑字,盖了玉玺的,岂是说退就退的。”德宁长公主分外头痛,长叹口气,“我也不是说江家不好,人家替大周,为百姓镇守边疆,功劳赫赫,我也没资格在这嫌弃他家的儿郎。可的确江家的小子要配我儿还是差远了。”
陛下说得对,表面上江家小子是在福建立了大功,可背地里什么情形,程罗将军也好,还是又安也罢,都已经和她讲清楚了。那江家小子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冒领了旁系子弟的功劳,欺瞒圣上。
顾卿安有些心虚,站在德宁长公主的身后,替她揉着头部穴位,“都是女儿的错,让母亲操心了。”
德宁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道:“坏东西,惯会嘴甜哄我,若是真的知道错了,就该把你那一堆的破烂木头都烧掉。方才回府的时候,是不是又带了一个烂木头回来?还藏呢。”
“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的法眼。”顾卿安笑嘻嘻地揽住长公主的肩膀,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我今日上街……”
母女俩低语两句,将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开了。
“母亲,您是不知道那位江公子是多么的耀眼,您见到了也定会心生欢喜。若没有遇到,那护国将军府我嫁也就嫁了,可既是再次相遇了,这就说明我们的缘分未尽,女儿还想努力一把。祈愿婚后也能如同您与父亲那般恩爱。”
长公主让顾卿安坐在自己跟前,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当年她利用女儿的出生,替自己和弟弟博了一次前程,这份愧疚哪怕是如珠似玉地养了她十六年,也并未消退,反而有愈来愈厚重之感。
如今,她们身处高位,岂能再行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