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在天,照进满怀冰雪，小谢枯容一身玄衣，随意地靠在一棵挂了霜雪的树边,抱着胳膊看向许灵川。
他好似在这里站了很久,从这棵树望过去,恰好能瞧见许灵川方才待的那间屋子。
谢枯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就说那狗东西怎么会愿意救一个小女孩子，原来是受人所托。”他抬抬下巴,“刚才那三个，是养你的人？”
许灵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小女孩子。”
谢枯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人？”
许灵川：“……”
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来。
他朝着谢枯容走了过去,瞧清了树影下的谢枯容，却是一愣。
若非许灵川记得幻境中小谢枯容的声音，他绝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
数九寒天,谢枯容身上只有一件玄色单衣,脸上尽是伤痕，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面容,耳边还留着刚刚凝结的血痕，耳骨上穿了金环,上面坠了个牌子,上刻：十九。
谢枯容见许灵川愣住了,扯了扯领子遮住半张脸,淡声道：“吓到你了。”他放下胳膊，转身要走,许灵川道：“等等。”
他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谢枯容的身上。
谢枯容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挑了下眉：“？”
许灵川道：“天冷，你多穿些。”
谢枯容嗤笑了一声：“他们倒是精细养你。”
他扯下大氅塞给许灵川,轻描淡写道：“我用不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