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横的火光在屋内肆虐,乒乒乓乓撞翻了屋内少得可怜的物事,落地之前便烧作齑粉。
大儿下半身被狂风卷着从土里刨出来了,弟弟妹妹们也难逃此劫。唯一走运的是风把烟尘都给吹干净了,给许灵川省了一道明净咒。
寒露半真半假地耍了回小孩子脾气,顶多是砸了个萝卜盆景。
这真小孩熊起来,和烧伤抢掠的邪魔相比也不遑多让。纵使许灵川眼神再不好使,也看清了整间屋子除了他们坐下的床榻,空空如也。
一穷二白。
许灵川惆怅地叹了口气,添了个小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小孩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是许灵川,喘息着压下心里残暴的冲动,乖乖缩成一小团,小手攥住许灵川的一根手指。
好萌!
骤然破产的愁苦霎时一干二净,异常柔软的触感从手指上传来,许灵川差点被萌化了。他满足地想,捡只小奶猫回家还有几天飞机耳生人勿近适应期呢,他捡这小奶团子就炸毛了这么一小会儿,算乖的。
怀中小小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伴随着让人心疼的细细气音。
许灵川把落锦瑟搁在床边的老虎小布偶拿给小孩,小孩目光一凝,一道火光,小布偶死无全尸。
许灵川:“……”
忒凶残了。
许灵川抱着小孩,推着轮椅到了前屋,摸了几块冰糖,尝试着塞了一小块到小孩嘴里。
小孩没有拒绝,许灵川弯着眉眼笑了,他把已经碎成几块的萝卜和冰糖一起丢进了丹炉——
嗯,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