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讶异地转过身去,方才许灵川被堵在门边,尝试击门而出,咒文亮了一大片。
陡然出现的青年人一副寻常打扮,看起来年岁并不大,像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外袍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肩头长发流泻。他笑吟吟地抱着胳膊看向他们,面上全无声音中的委屈。
连许灵川都没能出去,这人竟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青年人的指尖轻轻一动,烛火凭空出现,狱中咒文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起来奇怪,在黑暗中可以自然做出的事,只是多了一点烛火,便让人觉得羞赧了。
女修躬身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披上:“阁下是?”
青年人似笑非笑,眼睛没有看她,回答:“同道中人。”他慢吞吞道,“想和你做一样的事情。”
许灵川:“……”
一时间狱内更静了。
女修不说话,谢枯容不说话,许灵川听了女修方才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谢枯容发呆。
狱底藏火,昼夜交替之时寒气最低,房檐寒冰融化滴答如雨,雨落的旋律令人安心。
许灵川修为虽不低,但毕竟是凡人躯体。方才厉无咎那一咒印余威尚在,周身仍在泛着酸痛,脑子疲乏得很,听这雨声更是犯困。
他听到谢枯容说:“还不走么?”
女修讷讷地看着谢枯容,紧张得四下张望,小声说:“现在我还出不去。”
谢枯容道:“你只管走便是。”
女修犹疑,她想了想,轻声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