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恩典!”穆长亭谢恩后,便起身走过去落座了。
南宫天虽是少年老成,可他却始终是面嫩,白皙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朱笔,微歪头看向穆长亭笑问:“爱卿觉得,如今朝中百官里,除了爱卿你以外……谁还能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呢?”
穆长亭垂眸拱手道:“回皇上,朝中人才济济,皆可以为皇上分忧解劳。”
“嗯,你说的,母后辛苦多年,的确给朕留下了一个人才济济的朝廷。”南宫天真心感恩的颔首一笑,又看向穆长亭笑说:“爱卿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呢!朕问的不是能为真分忧解劳的一些普通臣子。朕是想知道,在爱卿看来,满朝文武,谁能与爱卿你并驾齐驱,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穆长亭垂眸沉吟片刻,再次拱手言道:“皇上为明君,早已是心有定夺,有何必还来考臣呢?”
南宫天听穆长亭说的如此无奈,便是一笑说:“爱卿,真如果非让你说呢?”
穆长亭不会把南宫天这点顽劣当孩子的淘气,他垂眸很郑重严肃回道:“定国王能与臣并驾齐驱,成为皇上左膀右臂的人,也只有他活阎王龙墨。”
“嗯,爱卿猜到朕心里去了。”南宫天很满意,让人赏穆长亭一杯茶解渴,他又转动朱笔看向穆长亭一笑:“爱卿,你这断袖……究竟是真是假啊?”
穆长亭自小太监手里刚接了茶盏,忽然听到南宫天又拿这事揶揄他,他只能置茶盏于茶几上,起身面向君王拱手道:“皇上,臣绝无断袖之癖,那日……是臣觉得趁还年轻,当为皇上多鞠躬尽瘁几年,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才会……一切皆是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南宫天拿着朱笔低头批阅一本奏折随手放在一旁,抬头看向低头拱手的穆长亭,又是一笑:“爱卿,巫瑶男扮女装定然极美,才会被那群酒囊饭袋调戏吧?”
穆长亭也不知南宫天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低头回道:“回皇上,巫瑶今年才十七岁,年纪小,身量也是纤细,扮作女子……还挺像。再者,独孤氏惯来出美人,巫瑶为独孤氏与巫族后代,自然样貌不丑。”
“年纪小?”南宫天忽然丢掷出去手中朱笔,弄脏了地面,他看向穆长亭冷笑道:“在你们眼里,十七岁就是年纪还小,而朕在你们面前,是不是就只是一个只能小打小闹的孩子?”
穆长亭跪了下来,拱手低头道:“皇上英明神武,臣从不以为皇上是孩子,而是……若是皇上能与长乐王同龄,长乐王早就只能对皇上俯首称臣了。”
南宫天起身双手撑着龙案,眼神阴鸷的望着地上跪着的穆长亭,勾唇冷笑道:“你说得对,朕就是输在阅历年纪上了。不然,南宫越那个贼子,朕岂会忌惮他?”
穆长亭与殿内所有人都跪着不吭声,这时候说什么都容易错,不如缄默不语,等皇上发完脾气,再开口规劝比较好。
南宫天望着穆长亭,眼神发愣了一会儿,才淡冷开口道:“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