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忽旸不耐烦道:“这些阳谋啊阴谋的,我不懂,师弟,你就直接说要怎么办吧!”
元慎看了看天空,时值寒冬,仙农宗周围的山谷却依旧气候宜然,果然是可以孕育灵草灵药的好地方,也因着这个缘故,林间有许多候鸟来此过冬,他抓了一巢织巢鸟儿,选出五只,将寻人符箓拆解开来布在鸟儿身上,一切符咒都暗合五行八卦,拆解开来是没有什么威力的,织巢鸟这种生物是群居的,最是勤劳,白日里四处觅食,到了夜里带着收获回巢统一分配,生来便是一个团体,从来不扔下同伴。
放飞了织巢鸟,它们果然飞往仙农宗觅食去了,只等天黑之后才有消息,葛忽旸更加不懂元慎此举何意,广泉在一旁撺掇他去找元慎麻烦:“我看呀,元慎根本不想找到师父和师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像傻子似的在这里干等着。”
葛忽旸果然起身到了元慎跟前:“诶,你小子是不是耍我们呢?”
文苏见到元慎的动作,稍加思索便已想通,更觉得这个师弟果真出众,不免起了欣赏赞服之意,又见广泉与葛忽旸一个阴险一个鲁莽,偏偏元慎辈分小,要唤两人一声师兄,他出言相帮道:“你别急啊,晚上你就知道了。”
葛忽旸生气:“我等不及了,几只鸟就能找到师父不成?仙农宗不过是个中等门派,怕它作甚!”此言一出,其他弟子纷纷看向这边。
元慎起身,道:“师兄,我们都是昆仑弟子,若此时不团结一致,生了内乱,不能帮忙不说,只怕还要掌门来为我们收拾烂摊子,你别着急,凡事三思而后动。”
葛忽旸怒火消了大半,他性子急,往日里风荀子也经常教训他做事前要多想想。
元慎又道:“大家的法术也算不错,但我们此行不过十几人,若对上仙农宗全派数百人,是没有胜算的,大家出了山门,还得全须全尾回去才好。”此言一出,许多弟子纷纷冷静了下来,是啊,硬拼是没有胜算的。
元慎知道葛忽旸性子急,又没什么心眼,偏偏是师兄辈的,须得稳住才行,拉着葛忽旸坐下,道:“师兄,两位师伯既然给了我这东西,说明是掌门师伯留的后手,难道你还不相信师伯吗?”又道:“我知道你担心师伯,但也要小心被有心人利用”。葛忽旸想了想,广泉煽动他,可自己却不出面,这厮着实狡猾,瞪了广泉一眼,他虽然不喜欢元慎,但更讨厌广泉,他们二人一起拜师,当年广泉为了讨好东寻,可是坑过他不少,所以他也不喜欢东寻,他来此,只是为了救师父的。
几人耐着性子,天黑的时候,织巢鸟果然回来了,那五只织巢鸟身上有寻人符箓的片段,合在一起便是个完整的符箓了,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不简单,毕竟这要求对符箓滚瓜烂熟,更涉及到阵法改造,在场的人之中,也只有文苏稍微懂一些,他过来帮忙,与元慎忙了许久,才拼起来三个片段,果然,有一只织巢鸟今日见到了掌门风荀子的痕迹,众人见此,也是面露喜色。
葛忽旸也不由得对元慎改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
广泉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盘算着,元慎果真厉害,反正他自己是没有这样的本事,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深夜时分,五段散符终于拼凑完毕,原来这仙农宗外头除了瘴气和毒虫,内里还有阵法守护,若是硬闯十分艰难,也不是没有道路可通行,但都有人布守,整个仙农宗分为前山、内城和后山三大部分,前山是居所,东寻如今就在前山一处院落,内城里则是炼药的地方,至于后山则并未探到,今日的五只织巢鸟中,只有一只见到东寻踪迹,还有一只见到了掌门,两人似乎并不在一处。
葛忽旸抚掌大笑:“太好了,终于知道师父在哪里了,咱们这就去寻他吧!”
元慎摇头:“我想等明日再探一次,如今对于仙农宗的地势只不过探到一半,且师伯与师兄并不在一处,若是分做两队人马只怕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