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仙乐缭绕中,明艳的新嫁娘一身红装,满心欢喜进了花轿。
牲酒赛秋社,箫鼓迎新婚,今日天碧云淡,暖阳高照,花轿绕着雁照湖转了大半圈才上了倾瑶山,结亲的人马全部进了山门,最后一抹艳红也隐退在了层层绿树后。
修仙者的大婚礼也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玉和同龟婆婆是娘家人,自然要留在雁照湖,不能亲眼看见拜堂大礼,到是元慎和孙西棠去了倾瑶山观礼,回来时说道倾瑶山今日高朋满座,热闹非凡,龟婆婆听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宾客散尽,宫殿一下子冷清下来,厚厚的湖水挡不住浓重的夜色,湖面上不知何时放起了花灯,随着水波飘飘摇摇,从湖底往上看,便如漫天星海一般。
幽幽灯花数星河,烁烁红烛滴滴墨,夜里有人鸳鸯交颈,也有人形单影只,湖畔晚风瑟瑟,一袭黑袍立在风中,随风摇曳间可见莲纹轻轻晃动。
大婚礼成,第二天,玉和就带着元慎离开了,她们前前后后总共离开昆仑大半个月,此时凡间已经初秋,天气微凉,荒野黄叶渐生,倒是绚丽多姿,候鸟南归,鸣声切切,玉和已经很久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致了,一时贪看,索性不再御剑飞行,带着元慎走陆路回昆仑。俩人才走了半日,就被孙西棠给追上了,他愤愤道:“师父,您怎么也不等等我?”
元慎笑:“师兄,我们见你酒还未醒,就先行一步了。”
玉和也笑:“我们回昆仑,你回茅山,本就不顺路。”
孙西棠道:“我可有好几年未见过师父了,师父,离开雁照湖的路只有这一条,自然是顺路的。”说罢,又打量起元慎道:“师弟,昨晚明明你也喝了许多酒,怎么都无甚醉意?”
元慎掩了掩嘴角的笑意,道:“自然是我酒量好的缘故。”
孙西棠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玉和却知道他酒量本就不好,定是耍了小手段,只道:“饮酒伤身,适可而止。”
两个徒弟听了此言,齐齐看向她,这最喜欢喝酒的,不就是她吗?
玉和也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换了个话题,问孙西棠:“我同元慎打算走陆路回去,怕是要耽搁许多时间。你若急着赶路,自己御剑就好。”
孙西棠摇了摇头,道:“我如今年纪大了,座下弟子也算不错,许多事务交给他们来做就好。”
玉和见他两鬓斑白,的确也是上了年纪了,孙西棠的悟性只算得上中上,但好在刻苦,法术还是很不错的,以他的功力,修驻颜术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却不怎么上心,玉和想了想,开口道:“你的年纪,在修仙界来说,仅仅算是壮年,若能修习驻颜术,还有大把年华可以蹉跎,岁月无情,你为何如此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