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黎明寨乔家楼,正楼堂屋灯火通明。
乔三爷对快要爆炸的乔乔说:“去,给周郁端饭。”
乔乔被怼,满肚子怨气,但不得不听老人家的话,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大碗,用力顿在床头。
周郁艰难地坐起来,细胳膊撑在床板上,那瘦骨伶仃的样子,确实与将死之人无异。
乔三爷又瞪了乔乔一眼,他不在的这半个月,都做了什么?
周郁已经饿透了,管不了人家爷孙打什么肚皮官司,眼睛更看不见饭之外的任何东西。
她捧着大碗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姿态难看。
这粥的味道,不知道是饥饿加成还是本身质量优越,居然浓稠香甜得比上辈子吃过的任何粥都好。
一碗粥喝完,胃撑了。
她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才发现手背和胳膊上全是灌木丛划出来的血痕,根本没处理过,一碰就疼。
就又看着老爷子问:“有药吗?要没有,消炎镇痛的草药熬水来一碗也行!”
灾变三十年,这荒山野岭的小寨子如果没有西药片,就只能折衷用土办法。
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然而周郁的态度在乔乔看来,却刺眼极了。
一个唯唯诺诺多年,见了她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的人,吃了她今天配额口粮的好米粥不说,居然颐指气使起来了?
乔乔忍不住了,骂道:“周郁,你少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