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开始呼啸,将行人匆匆的裤管吹得烨烨作响,谢琢玉一张被晒得开裂的脸红了又白,她抖擞着削薄的肩膀,拽紧了裤腰带往王府的方向走。
比起寒风的刺骨和肌肤的冷瑟,她的心潮一阵阵上涌,一颗心慌乱无比。两颊滚烫非常,谢琢玉浑身都冒着热气,满腹心思扰乱了心神。
邱点酥啊邱点酥……
我本是女儿身,奈何男装示人,不知不觉中也习得了男子的趣志。与其说她女心若男,不如说她本就喜欢娇娘。
谢琢玉看呆了邱点酥轻笑时的眼弯,那悬着的梨涡小巧可爱,也许是家中幺女的缘故,点酥娘笑起来的时候甚至会露出小小的尖牙,皓齿明眸异样光彩。
面容婉约性格却张扬,偏生还喜欢笑,长发如瀑松散柔顺散落耳边尤显娇俏。又有谁家的女子有邱点酥的这份玲珑心和神采?
谢琢玉察觉到了内心的悸动,心脉跳动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五脏六腑。她心知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会出事情,所以才说了胡话慌不择言。现在细细想来,尤其是邱点酥看她的时候更加心脉紊乱,患了疑难杂症。
她想和邱点酥说更多的话,却也心悸到直觉不适应,急于奔走,最后落荒而逃。
谢琢玉踩着步子匆匆,路上行人不知撞倒了多少。
有人张口就骂,“谁啊!没长眼吗?”有人迷茫被挤出了道,更有人走着走着就乱了方向。回头再看,作乱之人却早已走远,心思全在那颗扑通乱跳的心上。
长街上,闹市中,偶有佳人遗世独立于人群。
重袍轻袖,揽衣作姿,举手投足便是极好的修养和动人的美景,扰乱了世人的闲心。
“你这人,你是?喂你等等!”月瑶一袭紫衣,肩上搭着一条从北国来的商队重金购来的一条雪白狐裘,衬托得她脸色白玉透红。
“嗯?”谢琢玉被月瑶一把拉住,奈何她心思不在脚下,拖着月瑶走出几步险些摔倒。惊觉呼叫后她漠然回神,急忙将人抓住。
“啊!”月瑶惊呼,紧闭着双眼靠在比她小一岁的谢琢玉身上,想象中的冰冷和疼痛没有到来,只有一个磕碜的额间碰撞。
“没事吧?”谢琢玉揣着月瑶的两条玉臂,眼神从复杂混乱转瞬变得正常,“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