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的菜上齐了,还有什么吩咐,随时招呼,小的就在门外候着!”
“嗯。”
店小二送上酒菜,便麻利的退出雅间,顺手把门房门关紧,他知道来兴文酒楼的客人,大都是喜好清净的令德学子,哪怕房门内高谈阔论热火朝天,也厌恶门外有杂音传来。
齐心远和蒋梁便是如此,耐着性子等店小二走人,才又继续就时政辩论。
“蒋兄认为兵发北蛮大过天,心远私以为不然,攘外哪怕不是必先安内,后方民生也要维持稳定!北蛮之祸迫在眉睫,吏治恶疾又何尝不是快入骨髓?我大夏朝野人才济济,总不能为了北伐便举全国之力!”
一身蓝衫的齐心远少年老成,与人论战毫不露怯,身板挺直嗓音铿锵,说出的话,平添三分说服力。
身着白色文袍的蒋梁也不再腼腆,据理力争道:
“兵发北蛮,绝非一地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原动,则九边动,九边动,则天下动!甚至无需等到大战爆发,北线九镇只要进入战备,南疆、西漠、外海以及潜伏中原的各路反贼,便会望风而动!面对全境烽烟,大夏国力虽旺、人才虽多,也注定要捉襟见肘,所以吏治之祸虽为顽疾,却也要分个轻重缓急!”
“蒋兄有此忧心,全因党争内耗,君臣若能一心,全境烽烟又如何?外战一起,帝党阁党必然放下成见,正是更新吏治的最佳时机!”
“只要权利还在,党争便绝无停歇之日!前朝就是前车之鉴,濒临国灭还在内部倾轧,掉头之前还在互相唾骂!”
“今时不同往日,前朝并无天道,众生念力难显!帝党阁党之争,乃是施政理念的君子之争,怎可与前朝腌臜相提并论?百姓念力蒸蒸日上,大儒大德连年凭出,便是气象更迭的铁证!”
“非也,天道显化照旧难测人心,书院钱主讲品学兼优,四书五经无一不通,不也投靠了红莲魔教?”
两人立场坚定,据理力争,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眼看论战烈度即将升级,便一起看向在座的第三人。
“长生哥,不如你来评判我与蒋兄孰对孰错!”
“正该如此!”
面对两人的灼灼视线,安长生腹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