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鸿德摇摇头,“已经很慢了,不用迁就我。”
华夫人垂泪道:“老爷,何必非要这么急着走?您这身子如何吃得消?”
华鸿德叹道:“许是族内有人故意为之,子秋要罢手华家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然那些人怎么会蠢蠢欲动地要吞了我华家的地盘?再不回去这份基业如何保得住?”
华子秋低下了头,“父亲,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华家。”
华夫人劝道:“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只要你回来好生经营华家的祖业,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华鸿德点点头,“我就是用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帮你坐稳了家主的位置,顺利接手这份家业。”
华夫人哽咽道:“老爷,您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没到那一步呢。”
坐在他们对面的华子秋咬紧了牙,他知道马车正慢慢远离都城,这一走或许就是永远了。
想到留下的那封信,他心里涌起无数苦涩,这时候她怕是恨死他了吧?还是躲着偷偷哭?
他知道的,怀清的性子就是如此,表面上不拘一格、咋咋呼呼,实则只是披上了厚厚的一层保护壳,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弥补这一切,或许什么都是徒劳的,他只能偷偷地为她手下的产业做自己能做
的一切罢了。
但她总会好起来的,她在都城有景王府的照拂,太后和皇上也不会为难她,她会过得很好,也许没多久就会有更好的归宿,十里红妆、风光出嫁,比跟着他受人白眼好不知多少倍。
华子秋掀开车帘看了眼外头,心里郁结的一声叹息也随风飘扬而去,心底麻木以后他居然有一丝的轻松,好像心里一块巨石落了下来,尽管这样会砸得他生疼……
与此同时,官道上另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同华家的车擦肩而过,朝着都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内,两个侍女神色恭敬地跪坐在两侧,替正中央坐着的贵妇捶腿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