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证据确凿的,只查到了何良盈卖官这一条线索。不过,卖的官职不大,从五品,当不得什么大罪。”

    齐修晟抬眼,“富商那边什么都没查到?”

    “……回陛下,只查到何良盈与那富商见过两次面,又通过那富商的关系,与江南另一名富商见过一次。其余的,处理得太过干净,不好查,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齐修晟挑眉,“那就是何良盈确实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转了转手中朱笔,阖眸笑道,“那就单凭他买卖官职,抄家,压入大牢。”

    旁听的太监总管和禀报那人皆是一愣。

    “陛下,这理由是否有些不太充分……”他委婉提醒道,“虽按当朝律法,买卖官职有罪,却似乎不至于抄家。”说是小题大做都不算贴切,该说是微题大做了。

    “如此处理,怕是民间会有闲话。”

    齐修晟视线落在桌案的奏折上,巍然不动,“无妨。”

    这暴君的名头,该利用的时候利用,能省下不少麻烦。查不出清扫干净的线索没关系,他需要的,只是确认这个人确实有问题而已。

    “另,抄家须得出奇制胜。若抄出些不该有的东西……”他眸子动了动,“斩首示众。”

    “……是。”

    那人应下后,又逗留了一会儿,可左右不见齐修晟没什么反应,即便有心想再劝说几句,却怕真触了齐修晟的霉头,只好行礼告退。

    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只余朱笔落在纸上的轻微沙响。

    太监总管不住往齐修晟那边看。

    齐修晟被硬生生看出几分躁意,忍到批阅完手中奏折,手中朱笔干脆随意一扔,拧眉看向太监总管,语气并不太好,“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