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矿营上缴完矿灵石后,七夜发现整个矿营的气氛异常紧张,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回奔跑着、议论着...从那些慌忙的神情中,七夜闻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自己在矿营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今天这种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七夜心中嘀咕着...
走入营帐内,七夜向矿友仔细打听后得知:原来是狼兵卫在火速集结矿场奴隶,明日一早将出发寒灵城。七夜万万没有想到,事件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紧急的集结人力,那么一定是要去做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估计很可能会九死一生...七夜心想如是:
从很早懂事开始,七夜便知道这个奴隶矿营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好事:今日不知道明日将命丧何处,这是矿场每个奴隶心中都一清二楚的现实;这里就是自己命运的终点、悲惨的结局,无非只是结束的时间来得早晚问题而已。即便如此明了,但矿场内的任何风吹草动,依然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奴隶们命运的神经...
“可恶!为什么是现在?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就能、就能...”七夜不甘心的暗暗捏紧双拳,没想到在自己努力积累自身实力时,意外来得这么突然,明明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就有能力能够摆脱目前困境,逃出生天。
可偏偏这个时候、偏偏这个时候,竟出现这般变故!强烈的不甘心让七夜恨得咬牙切齿,指甲死死扣进肉心。想到即将迎来明天未知的悲惨,七夜眼泪就忍不住地“唰唰”直落:难道这么快就要迎来自己命运的终局了吗???
许久之后,泪已干涸,七夜擦去泪痕、止住无用的啜泣,渐渐平复心境,静下来心来细细思考:
转念一想,或许这又并非完是坏事。平日里矿场监管森严,哪怕自己影步已修炼得小有所成,恐怕也难以逃出那些监军灵修的抓捕。或许在去寒灵城的路上有机会逃跑也说不定....这样想来,七夜心中倒有些平衡了,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慰藉了。
良久,情绪稳定后的七夜,大口大口地啃完生硬的糠馍后,便早早躺下、争分夺秒地开始了今夜的潜心修炼...
深夜,矿营白色营帐内,飞出一只漆黑的寒鸦,借着黑夜的完美掩护向着山谷外飞去....
第二天拂晓时分,“唔唔唔~~”寂静的矿营响起了浑厚久长的号角声。
“营集合!营集合!”传令兵飞快地挨个分营传达集合命令,奴隶们睡眼稀松地走出营帐,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矿营中心的集合场中。许多人一夜未眠、双眼黯淡,脸上显露出难以遮盖的苍白。小小的七夜静静淹没在奴隶人群中,透过人群缝隙注视着最前面一块三米高的军令台。
很快,身着银色盔甲的狼兵卫走上军令台,冷眼扫视一周人群后。开口一振,简短下令道:
“各营清点人数,准备上车!”
七夜往旁边一撇,矿营外一千多辆平日装载灵矿石的高架马车早已准备就绪。随后,每个奴隶营的监军开始各自清点各营人数,而清点完毕的奴隶则被士兵推挤上高架马车。一辆马车车厢内满满当当地塞进了几十个奴隶,如同装载牲口一般没有任何自由活动的间隙。
整个矿营几乎大多都是男**隶,只有很少一些女**隶。而七夜则被塞进一辆装载女**隶的马车中,矿营中的女**隶除了要为士兵们洗衣做饭之外,还要供士兵们肆意玩弄、泄愤作乐...稍有不从便是一阵霹雳的毒打,甚至活活打死。因此每个女**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看到一个个头发散乱、面无血色、衣不遮体而又体无完肤的女**隶,七夜怒火中烧、无限同情,连女性都遭到如此对待,还有何种希望可言。七夜小心翼翼的保持着间隙,以免触碰到她们身上还在淌血的伤口。
拂晓见亮,四万奴隶都已装进马车。随后两两一列开始出发前往寒灵城,车队驶出矿营,那空空的矿营就只剩一大片一大片的帐篷静静矗立。回望渐渐退去的矿营,七夜想起了逝去的罗木爷爷、师尊,在自己命运苦难中唯一感到温暖的人,如今自己这一去身死未卜,不知还能否有机会为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