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荔月,焦金流石,屋外传来夏蝉的鸣叫声。

    沈枝悠悠转醒,入目的是后罩房内奢华的装璜。

    她头脑发胀,抬手捂住额头,转眸之际,瞥见角几上摊开的老黄历。

    鸣启三十一年,六月初三。

    沈枝蓦地坐起身。

    再看周遭,熟悉至极。

    她趿拉上做工精良的绣鞋,推开窗,热浪扑面,赫然是暑天盛夏。

    倏然,廊道内传来父亲沈伯崎的臭骂声:“小鳖龟,你又去哪里鬼混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旋即,传来长兄沈叹的声音:“儿子哪也没去!”

    沈伯崎:“你骗谁?!”

    府中吵闹不止,一如往昔。

    沈枝又惊又喜,掐了下手臂,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回到了侯府出事前。

    前世的记忆,如长河开闸,源源不断涌入脑海。

    她胸口发闷,跌坐在玫瑰椅上。

    铃铛端着青釉石榴槅走来,槅里盛着洗好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