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伯府住得太久,以至于她忘记了,璋南伯府所姓的“裴”,从一开始就只是裴忱那一支的“裴”。
另一边裴芙离开后,老夫人看着门帘上摇晃的流苏,忽地叹了口气:“这芙丫头,近来真是越来越不守礼数了。”
裴苒当然知晓裴芙为何如此得意,不过是裴愠终于要开始出手争取璋南伯的爵位罢了。
她陪着老夫人用完早上,继续说着先前被裴芙打断的话:“祖母,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平日里隔段时间就要找大夫来诊诊脉。”
“还有……”裴苒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预先说与老夫人,“如果二叔当真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祖母也不要太过与他置气。但凡有事情发生,要记得一切还有孙女在。”
老夫人如何不知道裴苒话中的意思,毕竟裴愠也是她的儿子。
在刚知晓裴愠的野心时,她就曾经劝诫过这个二儿子。
只可惜,裴愠永远只觉得老夫人偏心于裴忱,从不曾在自身找原因。
事实证明,对方果然我行我素。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伯府,是你父亲一手挣来的。这几年老二一家行事,向来是打着伯府的名义,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她握着裴苒的手,问道:“苒苒,你跟祖母说,你是不是想继承爵位?”
裴苒认真地回答道:“是的,祖母。”
老夫人叹了口气,“本朝之中,女流继承爵位的先例也不算太稀奇,只不过女子承爵终究比男子艰辛。我这个当祖母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你,闲逸天真地过这一辈子。”
“祖母……”裴苒向来是知晓祖母对自己的疼爱,只不过,“有些事情,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能不能成功。否则留下的,只会是遗憾。”
老夫人摸了摸裴苒的头,继续说道:“苒苒如何想的,就如何去做吧。祖母永远都会支持着你。”
见老夫人答应,裴苒笑道:“多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