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叠秋转身便看到了穿戴结束的裴苒。
明明是很简单的装扮,她却觉得自家小姐今日与往常相比,格外不同。
“小姐……你今天好像更漂亮了。”
裴苒笑着,却没有回答,领着叠秋向门口走去:“走吧,我们去给祖母请安。”
裴苒走出自己的院子,向着祖母的住所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其实,如果论起府邸的大小、精致,璋南伯府在御阳城中是完全排不上号的。
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伯府,父亲的爵位也非世袭,而是由他自己对本朝水利兴修的政绩,被皇帝破格擢升至璋南伯。
无论以底蕴、承袭来论,想与御阳城中那些家底深厚、传承绵久的老派世家相提并论,都是痴心妄想。
父亲在世时,也从未想过这样的道路。
他更多结识相交的,还是他在工部当官儿时,认识的那些当朝同僚。
所以当他人每每提起璋南伯裴忱时,都称他是淡如水的君子。
可惜,父亲的好弟弟,她那个好二叔裴愠却并不这么想。
哪怕他现在只是户部的一名四品闲官,他也要打着璋南伯府的旗号去结交各家贵族公侯,整日里做着成为御阳城新贵的美梦。
看看这眼前的璋南伯府,明明伯府的主人离世还未满三年,可府中原本的陈设园植,都被裴愠换成了华而不实、看似贵气的摆件。
没了父亲的俸禄、皇帝的赏赐,裴愠还有多久,搬空父亲留下的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