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接过宋成暄手中的书,仔细地翻看着。
这书是私印的刻本,上面注解的内容很多,到了书末留了两枚印,一枚是文溪先生印,另一枚是自在斋。
宋成暄方才看的就是这两枚私章。
文溪先生印不用说了,这自在斋……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这是王爷的藏书印吗?”
宋成暄的目光如同深井中的水,深蕴而内敛:“父亲和文溪先生私下里藏书,我只是见过其中的几册,其余的父亲都不曾留在王府之中,但是我知道父亲有这枚藏书印。
我寻找书册时,能确定那人是文溪先生,也是因为这自在斋的印。”
宋成暄面前还有只小盒子,他缓缓地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书册外皮用小块锦缎包裹,只是那锦缎上浸染了暗红色的污迹。
虽然那血迹十分陈旧,可依旧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宋成暄轻轻拨开书页,上面许多字迹因为鲜血的浸染,已经模糊不清。
“这是我开蒙时,自己私下里做的册子,当年家中出事,这本册子正好被我带在身上。
当年我被宋家长房救出王府,宋大老爷怕我带着这书册会有危险,替我保管起来,之后宋家长房被害死,宋老太太带人处置宋大老爷身后事,找到这本书册还给了我。”
宋成暄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这书册仿佛将他带回那个晚上。
他的语气淡然,心窝里却似有一团火烧起来,刚刚死里逃生的那几年,他不敢去回想,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幕,身上的衣衫瞬间就会被汗水湿透。
那种感觉让他脊背不由地绷紧,即便他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心中感受的那份痛楚却一如从前。
宋成暄思量到这里,感觉肩头一软,身边的人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