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路快马回京,瘸着腿下马,进门喊了几嗓子,牛老太才拿着粪叉子出来。
“你个胖墩儿哟!你咋才回来哟!你娘又犯毛病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娘热心肠热的邪乎,那心肠热的跟滚疙瘩的开水一样儿。”
牛老太丢开粪叉子去捶长安:“你说说,你去宁远干啥?还有你胡奶奶,一把年纪了不干正事儿,啥事儿都掺和,咋能让你娘去杭城嘞!”
“我娘已经走了?”长安木着脸问。
他这些天每日每夜的赶路,前天老妈还说没准备好,等着通州码头的信儿,才一晚上没进去见面,就走没影了?
牛老太拍着大腿嚎:“可不是走啦!昨儿带着小妞去通州了,说是今儿坐船走。嗳?你别走,别走啊!你先去找你胡奶奶,她有安排,嗳?胖墩啊!你的腿咋瘸了?”
长安回头喊:“奶,我没事,骑马磨烂了大腿,我去找胡奶奶。”
“嗳?你别骑马啦!”牛老太追着长安喊,看着长安上马走了,猛地一拍大腿,喊:“木桩子,去给我套车,快点哟!哎呦!骑马磨着哪了?是大腿哪一块啊?大腿根连着鸡个蛋嘞!再给个吊蛋磨坏喽,还咋娶媳妇啊!”
长安被国公府亲卫架着送进内宅,胡老太听说磨烂了腿,呵呵笑着让人取金疮药来。
“你别急,江南啥事儿没有,我猜着里头另有隐情,你娘和你妹妹都是女眷,出门串亲不惹眼,有冰花,菊花跟着,指定不能让出事儿。”
长安道:“胡奶奶可有船,能让我赶上去?”
胡老太指了一下他的腿,“还能走不?”
“能,上了船再慢慢养。”长安坚定道。
胡老太笑着叹气,“你可真是操心的命,宁远那边咋样?聆哥儿练兵还行不?大花说地方政务没人管,串子累的不成了。
我只当你去了,能跟聆哥儿商量着,把县里的政事儿料理出来,唉!回来也好。芦花在通州码头等着你呐!”
牛老太来的时候,长安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