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满仓把打坏的铁扔炉子里,“小妞,快离炉火远一些,小心蹦出来火星子,烧坏了裙子。”
方悦顺手拿起图纸,又拿起满仓叔打坏的链条,“满仓叔,其实你这样打太费力,而且不能算打坏了。每一个链条部件,需要的是一模一样,很难做到,你不如做个模具。”
郭满仓想想觉得不行,“这里需要连接,这里需要用到精钢,用模具倒进去铁水,做出来的部件一样大了,韧度不够。”
方悦不懂打铁,但爷爷和老哥几个搞了个老年打铁俱乐部,她经常和哥哥一起去玩,听说的不少。
“其实不用担心韧性,熟铁铸造出来都差不多,主要是链条中的连接……”
长安和廖聆换衣裳出来的时候,郭满仓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你们俩尽管出去玩,我搁家做模具,回来咱再组装,这回保证能做好。”
长安含笑看向妹妹,“你干啥了?”
“告诉他分装的步骤,铁水与钢水的炉温而已。”方悦说着就往外走。
长安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满仓叔,别,别听妹妹胡说,她不懂,你可别,别试,咱的炉子不中,不中啊!炉温过高要炸炉的!”
郭满仓笑着道:“啥呀!小妞说的是百炼成钢,我先一遍遍把铁打出来,最后再化水铸造,炉温还是老样子,就是费力气多打几遍铁。”
打铁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点点把铁里面的杂质锤出来,所以,打铁的时候才会用铁刷,一遍遍刷走捶打出的铁渣,那些就是影响炼钢的杂质。
这些爷爷曾经说过,但爷爷的装备啥样,这里的装备是个啥?爷爷有液压锤,有现代化电子温控的炉子,这里么也没有啊!
长安还要再说,郭满仓推着他快走,“放心,你叔三岁就跟着看打铁,五岁就学着磨刀,八岁就开始抡大锤了,该咋干,心里有数。”
出了国公府,方悦坚持不坐车,一路蹦蹦跳跳到了街上。
转到热闹的大街上,方悦吐出闷了一肚子的浊气,站在熙熙攘攘繁华喧闹中,心中的憋闷一点点散出,心情一点点的往上升,轻松愉快的仿佛能飘起来。
京城真是个好地方,有少女笑着与年纪相仿的男子说话。她喜欢这份喧闹,喜欢不受拘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