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给对手解围,其实是为了帮自己——假设沈琤妥协,灵气裹着言语传彻天际,难免要将他们太玄宗的气势压过一头,这种事许正言能忍?
许正言不能忍,可不就得让自家徒孙找回场子了吗?到时候谁知道会给她安排什么更羞耻的事,不答应,难免让师祖他老人家丢面子。
虞黛楚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孙,怎么可能忍心让师祖丢脸呢?
所以,可能性要扼杀在摇篮里!
然而,她这般心思弯弯绕绕,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又变了一副模样。
严列眸光闪动,在沈琤与虞黛楚身上来回转了几番,忽地开口,言语不疾不徐,却又尽是矜持的高傲,“久闻沈道友是天生剑心,在下也学剑,机会难得,想向道友讨教一二。”
沈琤目光落在他身上。
严列朝他微微一笑,似无尽礼貌,却又说不出的挑衅。他生就一副自带贵气的好样貌,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王孙公子,矜贵之极,又遥远之极。稍有自鄙之心的人,便会觉得自己与他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沈琤仿佛察觉不出他的挑衅,淡淡道,“可以,拔剑吧。”
严列笑容微敛。
他傲慢,沈琤比他更傲慢。沈琤并未将他当作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严列拔剑。
虞黛楚微微挑眉,横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从鞘中漏出寸寸雪光,流转扑下。
沈琤眉眼一厉。
龙吟隐隐,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