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晨起,我还用伺候公子洗漱么?”
沈远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姑娘既在这小院一日,公子那头自然也要尽心一日的。”
霜澶敛眉,倒似不解,复瞧了瞧沈远怀中的那盆水,又瞧了眼沈远,只看破不说破。
“那我便先回房了,今夜有劳你了。”
说罢,头也不回,径自推了自己的侧房房门进去了。
霜澶进了房门,又附耳听了会子隔壁的动静,听着沈远进了沈肃容屋去,才洗漱了往床上去。
霜澶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只看着床帐上方胡乱作想,算上今日在沈肃容的小院里连头带尾巴统共不过两日。
昨儿自己原要回柳氏处,那沈远非要拉着自己住下,还自作主张连问询都不曾便将自己的被褥一应拿了来,还又将自己安置在沈肃容的隔壁。现如今自己才刚住下,瞧着沈肃容朝自己甩脸子了便又要赶人了?
既要赶人便赶吧,横竖昨日里也算是将那沈肃容得罪了,没得天天在眼前的反倒容易放在心上记恨。
既想到昨日,霜澶忍不住又回想了那时,只昨日也算不得得罪人罢,横竖不是还问了自己愿不愿意么,既问了,总不能只得愿意?先头在翰墨轩自己回了王氏也不曾见王氏或大公子给自己穿过什么小鞋的。
这沈肃容,心眼当真是跟那绣花的针孔一般大小。
最可恨的还是那沈远,这沈远如今框起人来,当真是随手就来,草稿都不带打一张的。
说什么“既在这小院一日,公子那头自然也要尽心一日”?那先头怎的就说“今日就不用伺候了”?
难不成自己还能赖在这小院不走?说话竟然这般费事!
霜澶心下愈想愈气,随即抄起凉被蒙了头,强自闭了眼睛困觉了。
那头沈远正帮沈肃容温足,饶是手上再小心翼翼,总不见得比得上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