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转过身,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是、是太傅府上的,我可没有隐瞒,是丞相你说推了的……”
最后一句他只敢包含在嘴里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相伯荀惑一听太傅府,眼眸一亮,水色潋滟化却了面上的削骨寒刃,他起身接过,一打开便看到请柬里面的一束干枝梅花,它被保存得很好,淡淡的花香尤存,犹如一首旖旎而动人的诗。
他小心地将它捧在手心,嘴角扬出一抹微笑,如沁了蜜一样泡在温水之中。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看请柬上写的内容,便对南烛道“去回信,我定会按时赴约。”
南烛一听心道,果然,一听是陈芮的邀请,哪怕那日天上掉刀子,他们家先生都会穿上铠甲头盔去赴约吧。
他叹息一声,小小年纪却已看破红尘似的。
情字这一说啊,果然是害人不浅,明明两人现在是政敌,是竟争对手,私下走这么近不是惹人非议吗?偏生丞相怎么都劝不住,仍是要一意孤行,在陈芮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有时候他会想,若是当初他们没有在死地相遇便好了,但这样期盼的他,又会从心底深处感到一种窒闷的慌乱感,就好像其实这种期盼并非出自于他真心。
南烛也会暗自思索烦恼,一时觉得陈芮这个人仗义又有侠女风范,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一时又觉得在朝堂上争名夺利的样子十分市侩,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她自从来到秦国一下变太多了,他都快认不清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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