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后卿哑着声道。
巫马重羽单手转着伞柄,另一只折断的手臂松松地垂在一旁,他偏了偏头,幽凉瞿白的面容鲜少情绪,他道“她的身体着实奇怪,你莫非不知?”
后卿没理会他的话,他的气息已经开始紊乱,连站立都显得十分困难,他稳着平调道“巫马重羽,你与孙鞅交易的是我的命,你讲过你并不喜欢手染鲜血,所以一条与你并无牵扯的无辜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够放过。”
这倒是后卿面对巫马重羽至今唯一一次放软了态度,而他却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身后的那个姑子。
巫马重羽看了两人一眼,哪怕没看清楚两人到底是何种关系,但也能猜出后卿对那姑子绝非寻常的维护。
陈白起听了后卿的话下意识颦眉,她正想说话,却被后卿反手地抓住,那微凉用力的手指像是一种对她无声的诉求——别为了他冒险,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一刻,陈白起感觉到心中一窒,既憋闷又酸涩。
巫马重羽对后卿的话表示赞成颔首,但他却必须反驳他一件错误的事情“她的确与我的交易无关,可是……我与她并非毫无牵扯,我曾见过她。”
后卿一愣,下意识将询问的视线瞥向陈白起。
他们见过?!
陈白起听了巫马重羽的话徒然想起了不久前雨夜之中,那一道撑伞似游离于阴阳之间的神秘身影。
没错,他们之间勉强来讲应当是有过“一面之缘”,可问题是当时的她是“陈焕仙”,并非如今女身的“猎人”,难不成……
正当陈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际,便听到巫马重羽娓娓而奇趣道“她当时确为男身,而如今又确为女身,两者皆如假包换,你讲,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违背常理之事?”
巫马重羽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如此之多的违和感。
即便他并非一个好奇心重之人,却也被她身上隐藏的秘密给引来了兴趣。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