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十分激动,从水里哗啦地跨上岸后,也管不得半身湿哒贴身的冰冷刺骨,忙哆嗦着手想拆开油纸包。
偏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偏清冷低温的嗓音“且等一下。”
吴溪与澹季下意识地停下动作,他们侧过头看向陈白起,眼中有着强制的忍耐,面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或许是之前陈白起给他们的印象太过睿智,在层层叠加下来的准确率,到最终无误地寻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彼此之间仍旧存在许多不明与猜疑,但心中仍对她的感知形成了一种无名信服。
因此就算此刻他们对拿到手中“渝南兵防图”的真实性十分迫不及待地想揭晓,仍旧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澹季舔了一下冰泠泠的嘴唇,声音有一丝发颤“怎么?”他小心翼翼地不解问道。
而吴溪则绷紧身躯,沉静地盯着她,等她讲明原因。
陈白起瞥了一眼他们手中之物,语气轻长道“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可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妨多设想一下,若那图中皆有深意,如猛虎口咬断臂,实则暗示臂长,那妇人举石砸鸟,然石尚握手中,不曾掷出,那为何鸟翅却已染血受伤?”
此话一出,两人皆一脸懵了。
对啊,这一细节他们还不曾注意过,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曾深思过其中原因,只当是那老细作伤重昏聩之际,笔下糊涂所致。
但倘若并非如此呢……倘若当真是另有深意呢?
吴溪恍惚地念叨着“断臂暗示布阵图的具体位置,那染血的鸟翅,布防图,染血……”
他蓦地一震,便挥退开澹季的手,自己小心地拆开一层油布,只见底下那一层牛皮上面插满了一层细小如绒毛的针,且针尖隐约发绿,若心急者贸然扯拆开油布,还真有可能中招流血。
翅,便是手,染血的翅,便可能是指这水底的布防图内藏暗算。
“为、为何?”澹季脸色一度苍白,是身体的冰冷亦是心中的寒意。
他想问的是为何会在油布纸下暗藏毒针,难道那老细作便不怕误伤无辜……一想到方才若非那少女“陈蓉”提醒,他与吴大哥或许便已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