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年夏天,祁连山下,张掖郡以北龙首山,北边是阿拉善草原,南边越过河西走廊和祁连山,是青唐高原。这里今天满满地布满了上万个帐篷。到处是篝火,到处是唱歌说话的人。
刘玄在护卫的陪伴下,在人群里穿行着。在篝火旁边大部分是身穿灰上衣、黑裤子、红边军帽的常备步兵团的官兵们,还有一部分穿着草原上特有的衣袄,戴着室韦人独特的尖顶帽子。
看到刘玄,纷纷站起来行礼。
“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回殿下的话,我们是呼伦贝尔过来的义从军。”
“呼伦贝尔过来的,那你们走了很久了”
“回殿下的话,我们去年夏天就出来了,赶着分给我们的牛羊,穿过了锡林草原的北部,翻过了上海山,在居延海过了一个冬天,然后在那里养了养膘,最后穿过来阿拉善草原来到了这里。”
“你们怎么不继续从阿拉善草原向西,转道金山、碎叶再去药杀水”
“回殿下的话,我们的路线原本是这样的,跟我们同路的翰西、呼伦几个军镇的骑兵,就是这样继续西进的。只是我们需要补充些铠甲和兵器,所以按照上面的指示,稍微拐了下路,到张掖郡这里来领兵甲。”
“哦,原来这样。你们奔波万里,着实辛苦了。来人,搬两坛酒过来。”
几碗酒喝下去,刘玄有些微醺,只见朗月当空,繁星如洗,地上却是草原如墨,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篝火,一时天上草原,分不清了。
“草原大得孤独,白云美得忧愁,我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最好的马,是不是遇到了最勇敢的骑士,也许我还没有走遍草原。”
刘玄扯着嗓子唱了起来,这是一首流传在草原上的民歌,不仅草原的牧民们会唱,九边军镇的将士们也会唱。
听到刘玄唱出来头,呼伦贝尔室韦牧民们大声叫好,然后推举了三个人出来。
两个人站在旁边呼麦伴奏,声音低沉高迈,悠长宽远,高如登苍穹之颠,低如下瀚海之底,宽如于大地之边。
等过前奏,中间那汉子高声唱到:“最好的马在呼伦贝尔,马儿在呼伦贝尔最好,因为呼伦贝尔草原最好;最好的马在呼伦贝尔,马儿在呼伦贝尔最好,因为呼伦贝尔骑手最好;马儿跑遍草原,女人走遍草原,但在呼伦贝尔草原停下来;马儿停在这里,女人留在这里,征服天下的骑手从这里开拔。”